傅承延：“嗯。”
看她熟练的为傅承延调小料，张昱山都夸了一句：“小姜可真是贤妻良母啊，对承延你的喜好是了如指掌。”
傅承延笑弯了眉眼：“妩儿最会照顾人了，特别贴心。”
姜妩低下头搅拌自己的小料没有说话。
她很讨厌被人用“贤妻良母”来夸奖她，尤其是从男人口中说出。
照顾傅承延是生存所迫。
她夜里做的那些不会说来的梦境，都是自己身穿礼服坐在光辉熠熠的音乐厅里演奏钢琴。
而面容一直冷峻，如今正在点击手机像是发信息的萧世倾，就像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握手机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已经凸起了青筋。
似乎是，在心疼。
这时张昱山又开了口：“小姜，你喜欢吃什么，我来下锅。”
姜妩：“都行。”
吃火锅都脱了外套，姜妩新换的打底衫是个圆圆的领口，不算多低，但是她身材太过傲人，弧线还是很夺目。
张昱山的目光又转到了那儿，笑：“那就吃肉，你太瘦，得多吃点肉！”
姜妩没搭话，在一旁拿出吃火锅专用的围兜，一声不吭的戴在了身上。
围兜很丑，能遮住弧线。
菜陆续下锅，最先进了锅的菜也都逐渐浮了上来，张昱山招呼他们动筷子，又看了眼外面的雪，开始感叹：“在这寒冬大雪天，我们能坐在一起吃火锅，可真是一种幸福啊！”
傅承延很能get到张昱山想说什么，马上接茬：“是啊，我听我父亲说，三十多年前咱北市有过一场冰雪灾害，百姓度过了一段很难的时光。”
张昱山点头：“对，那会儿我还是基层的一个普通员工……”
由这个话题，他说起了过去的艰苦奋斗史，充斥着满满的积极向上的力量。
姜妩的饭有点吃不下去了。
有一种对张昱山的滤镜全部幻灭的不适。
因过去，在传闻里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可就今天短短的时间，他的眼神，只让姜妩想用两个字来形容——猥琐。
人也是虚伪至极。
即便如此，张昱山还是那个高位者，他们都得做他忠实的听众。
而就在姜妩越听越觉得折磨，内心开始叫嚣他到底有完没完时，一边看手机一边慢慢悠悠吃东西的萧世倾突然扔了筷子。
讲话声猛然被打断，张昱山扭头看向了他：“世倾怎么了？”
姜妩也看过去，看之前神色还很从容的男人突然拧起了眉心，尤其是那两瓣很好看的薄唇，不知是不是因吃过东西的缘故，现在很红，有点诱人。
姜妩咽了咽口水，手开始微微抖了。
一是视觉被他这张的确太过惊艳的脸再次吸引，二是……察觉到了他明显的不对劲。
三是，她突然就担心的不得了。
很担心。
担心的让她觉得匪夷所思，明明，她对萧世倾的感觉，仅限于一种上头的好感和喜欢，但此刻的担心，让她的心脏都隐隐作痛。
萧世倾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又发了一条短信出去的同时，说：“我去个卫生间。”
酸梅汤被动了手脚是他已经默认的事实，但他却不能判定里面用的是什么脏东西。
世界太大，脏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的。
之前他的身体也的确是没什么反应，但就是这一刻，他只觉得心脏猛地膨胀了一下，随即一股内急的感觉涌上，四肢也开始没了什么力气。
甚至眼前也开始出现了重影。
短短的时间他变得无比难受。
他的反应都被张昱山和傅承延看在眼里。
傅承延神色里掠过了一抹慌乱，似乎是萧世倾之前的一些手段让他潜意识里有了惧意，很怕萧世倾因此再对付他。
张昱山倒是唇角一勾，继续吃菜。
包厢就有卫生间，距离餐桌两米多远。
但萧世倾刚走到包厢门口，人就昏了过去。
下一秒，姜妩猛然站起了身，眼眶也猛然红了一圈，“萧老板……”
那个如恶魔一般令很多人畏惧的男人，却因为她昏在了这里。
傅承延的神色也怔了怔，连忙又摆出慌张的模样，离席朝萧世倾快步过去。
在张昱山也起身时，姜妩离席也跟了过去。
傅承延把萧世倾扶到了包厢的沙发上，姜妩站在旁边，开了腔：“张先生，叫救护车吧！”
本来张昱山和傅承延是要算计她的，和萧世倾无关。
她不愿看到他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张昱山摇了摇头：“世倾有过这毛病。他这人玩心大，不节制，昨晚指不定是在哪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这话让姜妩死死掐住了掌心。
他没有。
他昨晚和她在一起。
可这些怎么敢说。
紧接着，傅承延也来了一句：“世倾爱玩我倒也有所耳闻，虽然是还年轻，但还是得注意健康。”
“不过他的身体总体还是健康的。”张昱山应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打电话还是和很多中年人一样，喜欢开个免提。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起，那边传来一道好听也成熟的女人声音：“爸爸。”
“曦儿，在单位呢？”
钟玲是张昱山的二婚妻，两人没有孩子，而张昱山的原配，给张昱山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女儿，现在都二十六岁了。
老大叫张美曦，跟着张昱山和钟玲生活，如今在银行上班，做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老二叫张美晗，跟着前妻出了国，具体做什么的没人知道。
现在他给大女儿打了电话。
张美曦笑道：“我下班没多久，准备吃饭呢。”
张昱山：“你请个假吧，世倾在我这里晕倒了，你带他回家休息。”
听闻此话，姜妩的瞳孔打了个颤。
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那头张美曦先是顿了下，旋即语调又欣喜又焦急：“世倾哥怎么晕倒了，你们干啥了，快给我地址！”
说过，电话就被挂了。
张昱山笑着给女儿发地址的同时，又道：“其实当初，你们钟阿姨想认世倾做干儿子，我也有点不愿意，世倾为人谨慎很多事不愿意说，都不是知根知底的，认什么亲戚呢。”
“可曦儿却对世卿一见钟情了，要我必须答应好给她提供个机会，我想着，我这女儿都二十六了，还没谈过个对象，世倾人也不错，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