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可士暖气足，使得她虽然只穿着工作服，但却不会感觉寒冷，可是不冷，但抵不住水柱射击，当即袖子湿了一大片，紧贴在手臂上。
季默眉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找罪魁祸首，许是显她反应迟钝，又一串水柱过来。
“……。”
真是忍无可忍。
季默几乎是板着一张脸，目光直接扫射过去，虽然她已经拿出了她最最生气的模样，可其实……毫无威慑力。
罪魁祸首对上她的目光，一点也不显慌乱，四平八稳地叫她：“waiter。”
季默深吸了一口气，默念“顾客是上帝，顾客是上帝”，勉强压下心底的不爽，走了过去。
罪魁祸首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四个人的座位，只有他一个人坐着，顶着一头不知道是自然卷还是特意去美发店做的羊毛卷，穿着套灰色白纹格子的男童西装，里面配了件与西装极其不符合的，印着蜡笔小新的白t，餐桌下，穿着估摸着是最小码的贝壳头帆布鞋的两条腿，悬空晃动着。
如果忽略掉他摆在桌子上的手，拿着的超大容量水枪，那么，他会是一个帅气的小正太，可是没有如果，他是个调皮捣蛋王，最起码目前在季默心中的定义是这样的。
一番打量，季默走到了“调皮捣蛋王”面前，超乎于常人的自愈能力，使得她气消了七七八八。
“请问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调皮捣蛋王”不知道是听不懂她的话，还是无礼惯了，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直接表达自己的需求：“givemethenmenu.”
他讲的快，对于英语水平只有半吊子的季默而言，显然无异于鸡同鸭讲，不过，她听到了他话里的最后一个单词，思考了几秒，约莫明白他的需求。
明白是一回事。
可是她会不会讲英语又是另一回事。
忽然，脑子灵机一动，有了，拿出插在后裤袋里的手机，输入密码，打开了app，飞快打下一段字，然后点击翻译，播放。
冰冷而标准的英语从手机麦克处响出：
“wahtaboutyourparents？”
“调皮捣蛋王”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孩子，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绷起来，大有一种脾气要爆发的征兆，表情臭臭地重复：“menu.”
好好好。
顾客是上帝。
季默比了个三，开始打字：“orderatthecounter.”
翻译刚播完，“调皮捣蛋王”漂亮的脸蛋拧巴成麻花，原地爆炸，举起水枪，枪口就对着季默。
季默：“……。”
丫的，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狂拽吊炸天的？
季默一个怂到没脾气的人，都有了脾气，不想理他，正打算甩脸走人。
“季默，你在做什么！！”
果真，好的不来，坏的来，还是成双的来。
季默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麻烦。
唐婉茹踩着六厘米的高跟，刚好一米六，但气场两米六，走过来，直接指责：“你没看到现在店里多忙？你居然在这里偷懒！！”
既然知道忙，有这闲功夫来找我茬，不如多上几桌的餐。
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季默心里窝火，但碍于她的身份，忍了又忍，转过头看向她，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偷懒，是这个小朋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要去柜台点餐，让我给他拿菜单，我在跟他解释，让他去柜台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