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只能问了。
季默莫名心虚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斟酌着措词：“冷墨，你…要不要去喊一下医生？”
冷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疼？”
这倒没有。
季默假装很疼，但很坚强：“有点。”
“忍着。”
季默一头问号，是她耳朵出现幻听了，还是她男朋友不爱她了？？
应该是幻听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各种猜测，他男朋友好听的嗓音传入耳膜：
“胳膊肘骨骨折了，疼是正常情况，过几天消肿了，就不那么疼了。”但还是会疼。
骨……骨折了。
季默垂眸，这才发现她右手打着石膏，然后……好疼啊。
季默表情跟便秘似的：“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两三个月。”她骨头有断裂痕迹，但好在没有错位，只要保守治疗就可。
“两…两三个月。”季默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着急询问：“那…那我这石膏什么时候能拆？拆了就能动？”
这会儿倒是知道急了。
冷墨郁结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垂眸，对上她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心情颇好的给她解惑：
“看你后期恢复情况，要是恢复不错，四六周就可以拆了，拆了之后要复健，至于能不能动……”
季默眨巴着眼睛，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看你复健情况。”冷墨又不疾不徐地补充一句：“要是恢复的不好，可能就废了。”
废了。
季默完全默认了他所说的最坏的情况，脑里闪过无数个，医生满脸无奈地对她摇摇头，说抱歉的画面。
她……要成为一个残疾人了？
好难过。
想翻个身，背对着他难过一会儿，可是她右手骨折了，他坐在她左手边，她不配。
冷墨看着她一脸凝重地望着天花板，拿过医用柜上的水杯，“要不要喝水？”
季默生无可恋地偏头，瞥了他拿杯子的手一眼：“不喝。”
冷墨倒了半杯，在她无神的双目面前晃了晃，“喝一点？”
她不想喝，她想哭：“不喝。”
行吧。
冷墨不劝她了，自己喝了。
“你后悔？”
季默满脑子的臆想画面，反应迟钝了几秒，“后悔什么？”
“挣开我的手。”冷墨说，“我可以拉住你的。”
李兰的目标是她，如果她没有挣开她的手，他下一秒就把她拉到他那边去了。
季默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摇头：“可是也有你被我拽下去的可能。”
冷墨放下杯子：“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季默反问，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一切皆有可能，我才不要拿你去冒险。”
冷墨目光一怔，放着她的地方，一瞬间柔软下来。
“不过冷墨，”季默歪过头望着他，眼尾隐隐有红了迹象，冷墨疑问地嗯了声，她说，“要是真的废了，我们就分手吧。”
“行了，你别说了。”季默把头歪回去，撑着眼皮盯着医院的天花板：“就这么决定了。”
“不会废的……”
“你不用安慰我。”季默一脸的毅然决然，“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接受了。”
冷墨突感头疼，正想着该怎么跟她说，护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