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洗完澡从卧室出来，冷墨已经洗完盘，坐在沙发上，腿上枕着台轻薄银白色笔记本。
季默顶着颗松趴趴的丸子头，朝他走过去，在跟他隔了个人的位置坐下，倾身捞起玻璃茶几上的手机，慢慢在他大腿上躺下，脑袋拱了拱，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
冷墨对此习以为常，将笔记本朝左腿挪了挪，以免她磕到尖锐处。
看了她一眼，她穿着套灰色珊瑚绒的睡衣睡裤，睡衣前面印着只大龙猫，沙发不够长，刚洗完澡，她两只白里透红的小脚交叠在一起，向上蜷缩起来。
很像吃饱餍足的猫，惬意又慵懒。
只是这样看着，整个心房都仿佛被实物填充满，充实而温暖。
眉骨如灼灼桃花，晕出淡淡的柔，收回目光继续处理事情。
季默躺好后，就点开编译器，对着黑漆漆的界面，输着代码。
不知过了多久，屏幕上方突然弹下条横幅。
李长亮：季默季默，你知道？
知道什么？
季默被勾起点好奇心，大拇指指尖上挪，点下横幅，屏幕顿了两秒，跳到她跟李长亮的聊天窗。
李长亮喜欢一句一句的发，手速飞快，所以继第一条后，下面一条接一条出现。
李长亮：咱部长辞职了
李长亮：春节过后，空降了个关系户
李长亮：搞了个技术经理出来
李长亮：整就是一有钱的草包
李长亮：干啥啥不行，挑刺第一名
李长亮：一会儿要求给游戏人物加个出场特效
李长亮：策划部跟我们一通忙活，给安排上了
李长亮：技术经理：突然觉得没特效好看，撤了吧
李长亮：【好想口吐芬芳】.jpg
李长亮：测试区也经常被他骂，生活好难！【哭唧唧】
季默看着他后面大哭的表情，一个没忍住，“扑吭”笑出声，惹得冷墨垂眸看了她一眼。
点了下右边的笑脸，调出她三百库存的表情包。
May：【替你冲奶茶】.jpg
李长亮秒回：害，感觉要换工作了
季默跟他回了一会儿，把人给安慰好，手撑着柔软沙发坐起来，欣喜若狂，眼底宛若盛满整个星河，blingbling闪。
“墨墨，墨墨，公司还缺不缺人？”
冷墨迷惘困惑地“嗯”了声。
季默乐的像捡到一百块的穷人，“我给你介绍个咱默默阅读未来首席软件工程师呗。”
冷墨顺嘴一接：“你？”
季默愣了下，忍住笑，谦虚地回了句“不是我”：“是我实习的时候的上司。”
冷墨眉尾微动，语调沉沉地问她：“你很崇拜他？”
季默完全没察觉到他语气不同，还连点两下头，话匣子彻底被打开，“我跟你说，他超厉害，就上次我们研发款网游，然后占据内存太大，他……”
冷墨收回在她脸上的目光，拿出沙发扶手跟大腿腿侧夹着的手机。
“喂，跟环影合作的收益分成太低，提升百分之十，做议价空间……”
季默：“……”
“喂，你够了。”当她眼瞎吗？先不说他连屏幕都没解锁，“你手机拿反了。”
冷墨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淡定如斯地放下手机，淡定如斯地将笔记本搁到玻璃茶几上。
莫得感情地道：“该去洗澡了。”
季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