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要努力？
因为要去的地方很远，要买的东西很贵，喜欢的人很优秀。
——江浅
江浅一直都知道自己有颗好强的心，虽然某个于姓男人真的很钢铁，但她越挫越勇。
反正她有大把时间跟他耗。
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油了。
昨晚就该洗头的，江浅特别后悔，可后悔是没有的，也来不及了。
快八点十分了。
她对面的人要上班了。
于淮南还没走到电梯，就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那抹身影。
许是听到脚步声，她扭过头来，头上戴了顶米白色的鸭舌帽，冲他展颜一笑。
“早上好啊！”
于淮南对此习以为常，礼貌地回了句早上好。
江浅听他语气如常，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因此避开她。
看吧，钢铁直男也不是全是坏处嘛。
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电梯就他们两个，很安静。
“于淮南。”江浅偏头喊道。
于淮南太阳穴一跳，直觉又是个麻烦，但还是“嗯？”了声。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什么时候？”
“都行。”深更半夜也可以。江浅心说。
于淮南想了想：“九点过后有时间。”
他说谎了，其实他下班之后都有时间，可就是莫名的不想那样说，也不知道为什么。
“行。”江浅秒切换弱小无助模式，可怜兮兮地道：“我家水道又堵了，你懂的。”
“……”
“江浅，你可真是个麻烦。”于淮南七分嫌弃三分无奈地道。
就她来的这一个月里，他给她开了五次锁，通了三次下水道，修了两次灯。
真的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麻烦的人。
江浅：怪我咯。
江浅才不告诉他，她故意塞面巾纸下去，可怜兮兮地作揖：
“拜托了拜托了，于淮南。大不了我中午请你吃饭嘛。”
于淮南看着她笨拙又可爱的作揖模样，忍俊不禁笑起来，嘴硬的嫌弃道：
“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麻烦。”
是因为要接近你，我才这么麻烦的呀，江浅心说。
…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季默接通电话就忍不住打趣道，从对面餐盒里夹了块肉，“我可是听说了……”
“季默，能不能借我二十万？”江浅焦急地道，“再送我去z市。”
“是出了什么事吗？”季默心提了起来，跟冷墨对视了一眼，无声地说了句“钥匙”，然后安抚彼端的江浅：“你别急，我现在在公司，地下停车库见面。”
冷墨把车钥匙递给她，季默接过，正要收回手突然被握住，半弯着身疑惑地看向他。
“开慢点，注意安全。”
季默跟他比了个三，出了办公室，跟江浅结束通话后，打了电话给她的部长请假。
乘坐电梯到负一楼，江浅已经在下面等着，停车库光线微弱昏暗，她就站在光里，只看到模糊单薄的身影，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焦急。
“江浅姐。”季默快步走去喊道。
“季默。”江浅脸上的担忧退散了些，眉头依旧紧锁。
“车上说。”
“好。”
车驱出昏暗的地下停车库，重见天日的那刻，江浅才勉强将焦急害怕的心情平复下去，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她父亲江山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赌博，欠了赌场二十万，再次跑路了。
赌场的人找不到，就按照他借钱时留下的地址找去了江浅家，把家里砸了一通，江母被吓得无法，哭着打电话给了江浅。
这一次的这些人比她十八岁那年上门要钱的人更加凶狠，只给她留了句“拿二十万来z市赎人”，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
傍晚时分，西边大片大片的橙色洒下，洒在黑黝黝的油柏路、洒在各形各色的轿车上。
季默按照导航提示下了高速桥，进入市区。
“江浅姐，我们到z市了。你跟他们联系一下，问在哪里见面？”
“好。”江浅摸出手机，拔出拨号里的第一个电话：“我到z市了，在哪里见面？”
约莫三十秒，江浅放下手机，“季默，十里芳华。”
“好。”
季默拿下车载支架上的手机。
“我来输。”
“好。”
四十五分钟后，红色的奥迪停在十里芳华的门前。
江浅手攥着新买的帆布包，朝电话那端的人道：“我到了。”
不一会儿，门口走出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敲响了车窗。
江浅转头看了眼车窗外，外面的人指了指车窗，示意她降下。
“江浅？”
“是。”
“跟我进来。”
江浅扭头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拿着帆布包，推开车门走下去。
“我跟你一起。”
江浅回头，“好。”
膘肥体壮的男人领着她们，走进清吧，这还是季默头次来这种声色场所，没有想象中的振聋发聩，宽敞的吧台前，酒保专心地擦拭着调酒杯，服务员清洗着边边角角。
完全不像个清吧，季默觉得用私人酒馆来形容可能较为贴切。
这时，前面的男人推开了一扇金闪闪的菱形压花门。
“妈。”江浅一见到坐在红色U型沙发上的江母，平静的表情瞬间龟裂开来。
“浅浅。”江母喊着，人就站起来，下一秒就被摁了回去。
“我已经把欠的钱带来了。”江浅快步上前，将双手抓着的帆布包扔到茶几上，“二十万。”
领她们进来的男人弯腰，将帆布包倒过来，一叠叠红彤彤的RMB掉出来。
清算了下，冲摁着江母肩膀的那人点头。
那人松开手。
“浅浅。”
江母安安分分大半辈子，就没被人掳过，到现在还处于害怕不安的状态，突然双腿一软。
江浅一惊，向前猛然跨步，弯腰接住了她。
“妈。”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别害怕，没事了，没事了。”
“赶紧走，别磨磨唧唧的。”摁着江母的男人不耐烦催促。
季默上前搀扶起江母另一只胳膊，三个人一起走出包间。
会在这里遇见陈辞，在季默的意料之外，陈辞倒没表现出多少惊讶与意外出来，不过脚步已经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