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冷冷地看着陆方方。
陆方方脸色一白，“凌七”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她明明……
苏凡无视陆方方惊讶的目光，抓着陆方方胳膊，把人拎到了凌七面前。
“揍回去！”
看着凌七额头上红得发肿伤口，苏凡心口隐隐难受起来，抓着陆方方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凌七你放手！”
陆方方挣扎着叫道，这个“凌七”疯了吗，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苏凡对她动手！
下一秒，当看向周围时，陆方方愣住了。
原本层层围过来的人群，不知何时全部散去，此时的路边，竟只有他们三人。
“怎么，没人欣赏你的表演了，很失望？”
苏凡冷笑着盯着陆方方，眼中怒火越来越盛。
凌七这也才注意到散去的人群，他讶异的看向苏凡。
凌七的惊讶和陆方方不同，他意外的是，苏凡竟同时吸收了这么多人的情感，还强行利用能力让那些人离开。
他最早到地球那会儿，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不仅难度极大，对身体和意志力的损害也不可低估。
想到这，凌七眸色一暗，看陆方方的目光也变得凌厉。
天色渐暗，周围始终没有一个人再靠近。晚风吹过，陆方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脸上依旧挂着不屑，“凌总您也真够忙的，刚陪完白家大小姐，又急着来找苏凡了？”
苏凡脸色一沉，难怪白韵会突然出现在片场，还拉着她四处游荡，原来是陆方方早安排好的。
陆方方说完，又挑衅地看着凌七：“苏凡你也真是够贱，当完小三又当替身，圈子里谁不知道凌氏集团总裁只有过白韵这一个女人。”
“替身？”
苏凡比凌七反应快，她捏住陆方方下巴，勾笑道：
“陆方方，睁眼说瞎话也要带点脑子。苏凡和白韵，那是一个类型的美女吗？这年头玩替身文学真就张口就来？你要是眼睛不好，待会儿就去医院看看眼科，正好把苏凡的医药费也给结了！”
陆方方何时被一个男人这样骂过，她挣脱开苏凡的桎梏，气得脸都白了：“凌七你嘴巴放干净点！”
凌七淡淡地看向陆方方：“她说得有什么问题吗，你确实得把医药费给了。”
说着，指了指自己额头。
陆方方受不了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最后走到自己的保时捷旁，指着凌七骂道：“苏凡，你给我等着！”
苏凡挡在凌七身前，“医药费赶紧的！”
陆方方摔门进车，开着保时捷扬长而去，苏凡看了眼凌七额头上的伤；“凌总，您这会儿能开车吗？”
“问题不大。”
就是得去趟医院。
那一下撞得不轻，十有八九得轻微脑震荡。
苏凡一听这话，松了口气，拉开劳斯莱斯后座车门躺了进去。
凌七看了眼一脸疲惫的苏凡，“能力使用过度了？”
“嗯。”苏凡说话蔫兮兮的，“好晕。”
刚才那一大坨人，全是负能量，她实在吃不消。
“下次别再眼大肚皮小。”
苏凡安静了一秒，将头偏向里侧，“还不是担心你……”
凌七从后视镜看了眼顶着自己身体蜷缩在后座的苏凡，按捺住心头浮上的动容，没再说话。
医生检查的结果和凌七预料的一致，果然是轻微脑震荡。
回到家中，苏凡心疼地瞅了眼凌七额头上的伤，“这笔医药费，必须得找陆方方要！”
说着，想起今天的正事，“试镜怎么样？”
一提起试镜，凌七头又开始疼了，他真的不想被选上当女主角。
“演个女主角就这么痛苦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机会！”
凌七抬了抬眼皮，“让你演男人，你愿意吗？”
怎么不愿意，她这不马上要去演《全能女友》的反派了。
这话苏凡没敢说出口，要让凌七知道了，铁定不让她干这事儿。
凌七目光落在苏凡身上好一会儿，却一直沉默着，苏凡突然凑到他跟前，“你是不是想问我，进度条怎么样了，但是又觉得我今天太辛苦，于心不忍。”
凌七移开视线。
苏凡又凑近了一些，“凌总，您不是说你们星球的人都没有感情吗，你看你这不是挺关心我吗？”
“你能看见我的心吗？”
凌七突然道。
苏凡看向凌七左胸口。
“你看不见。”
他替苏凡回答了。
没有感情，就不会有心，也就不会被收集情感。
乌托邦星球的人，生来如此。
苏凡别开脸，那她感受到的，又算什么。
“一半了。”
“？”
“你不是问进度条吗？”苏凡淡淡道，“到一半了。”
她刚说完，手腕被抓住，苏凡吃痛地转头，对上凌七凛冽的眸色，“才一周而已。”
按他以往的正常速度，一半的进度，是要半月的，但苏凡只用了十天。
“过度收集感情，会对身体造成很严重的负担。”
苏凡抿了下唇，嘴角挑起，“怎么，担心自己身体被我损害了？”
凌七沉沉地看了苏凡一眼。
身体是他的身体，但承担痛苦的人，是她。
苏凡没什么复杂的想法，只是脑海里会不断反复03的话：【凌七是被创造出来的。】
被创造，就意味着可能被毁灭。
她只是，不想看见这种可能发生。
“下次别再做这么冒险的事。”
凌七松开苏凡手腕，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苏凡听着，却觉得少了之前的冰冷。
“凌总，其实您真正担心的是我，对吧？”
她勾眼看他，嘴角微微翘起，弯出狡黠的笑。
凌七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应声。苏凡对着自己的脸，却好像看见了凌七的灵魂。
她下意识地又看向他左胸口后，才扑哧一声笑了笑，“你别紧张，我知道你对我没感情，随便猜猜。”
苏凡表情轻松自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凌七的“嗯”字却卡在喉间，迟迟说不出口。
蓦地，手机铃响起，凌七接起电话。
苏凡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内容，只看到凌七的脸色霎时变得比当初来大姨妈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