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夜明从收纳手镯中掏出一根针管,然后念起咒语在另一只手里凝聚出一团水球。
“你想要干什么?”
莱茨声音害怕到发颤,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可却不敢想象。
“你知道人的身体有多坚强吗,呼吸停止之后三分钟之内心脏还会跳动,所以要不要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能否超越人类的极限?”
“针管里的是毒,至于这水球我会把它笼罩住你的脑袋,让你在里面无法呼吸,在那之前从你的嘴里塞满石头,之后用木魔法勒住你的脖子,用针插进你的指甲里灌输雷魔法。”
“到时候哪怕你想反悔,我需要一个个解除这些魔法,如果时间不允许,你还是会死在其中的一个折磨上。”
“啊对了,要是一次没让你死成的话可能会有些痛哦,不过无需担心,其他死法会继续在你身上施行的哟。”
这番话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莱茨的目光盯着那尖锐的针头,明明它还在兮夜明的手里,可莱茨的身上却传来了扎心刺骨的疼痛。
“先给你注射毒药吧。”
针尖反射着寒光,那根让人惊恐的东西正缓缓向莱茨胳膊上的血管靠近。
“不……不……别!”
脸色青紫不一的莱茨终于张开他那抖动的嘴唇。
兮夜明眯起笑容,装作没听清反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呢?”
“我什么都告诉你,别杀我,我怕疼!”
莱茨顾不得体面,他不敢赌兮夜明的威胁是否掺杂着虚假,若是现在认怂说不定还能见到先祖,等到时候活下去的机会依然不会消失。
兮夜明人性化地冻住他的伤口,随即客气道:“那么莱茨同学,我们就洗耳恭听你的答案了。”
莱茨额头上的虚汗证明出其窘迫,“是夺心蛉,我在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偷偷用了夺心蛉。”
“夺心蛉,那不是禁制类的生物吗?”
好学生比安卡听说过这种生物,用血肉喂食它们,再到一定的成熟阶段放进他人的身体里,就能控制被夺心蛉入侵的受害者。
而这种生物应该早早就被曾经的圣意十志消灭殆尽了,没想到还有私藏的。
安琴着急问道:“那个什么蛉你还有多少?”
要是莱茨还有夺心蛉,那他们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担忧自己被控制的风险?
莱茨结巴道:“就,就两个,都给托蕾娜和斯科特他们用了。”
兮夜明举起针管,好声质问道:“真的吗?”
“真的,我说得都是真的,”莱茨剧烈地摇起脑袋,情绪不稳定的他下意识做出反抗,“那虫子不好养,我们家驯养了那么久也才只有两只成品。”
“虫子……?”
喀松的视线朝兮夜明转去,他依稀记得自己的朋友不是有个……?
“是吗,那真可惜了,入侵他人身体的虫子可不好办呐。”
兮夜明遗憾地叹气道。
喀松:“……”
“那结界的出口在哪里?”安琴问出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找不到出口就算救出斯科特和托蕾娜,他们仍然要被困死在这里,生路才是最重要的结果。
莱茨老实答道:“先祖所在的那片空间,设置魔法阵的岩壁后边有一条道路,顺着走就能找到出口了。”
喀松补充了一句:“出口需要媒介才能打开吧?”
“是,是的。”
“那你的呢?”
“交给先祖了……”
“那看来得去找白菜扔给我们的那块黑石头才行。”喀松无奈道。
安琴此时疑惑道:“黑乎乎的石头?”
“怎么,你见过?”两个男生同时扭头望向她。
回忆了片刻,安琴说道:“之前我好像见到托蕾娜的兜里有个黑不溜秋的玩意,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得石头。”
兮夜明和喀松对视一眼,他们记得白菜最后扔得方向就是托蕾娜和斯科特。
那看来这一趟无论如何都得走了。
——
传送魔法阵的周遭拉上了警戒线,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员都不得入内。
「真爱」圣意达莉娅面色平静地守在警戒线里面,她不仅在守候,也是在等人。
有几个看热闹的学生无视警戒线的存在,偷偷摸摸的来到这企图一探究竟。
达莉娅发现了这几个不老实的小孩,她的瞳孔瞬间变作粉色,用蛊人惑心的嗓音温柔喊道:“孩子们,前边很危险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点离开这吧。”
明明是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几个学生却从四面八方听到回响,接着他们的眸色也变成桃粉。
“是……达莉娅大人,我们这就离开……”
学生们犹如在新人手里操作的木偶,以奇奇怪怪的步伐远离了这片区域。
“呼,就是在这吗?”
学生们前脚刚离开,被通知的圣意们便陆续赶来。
「矜持」走在最前面,她拉着弟弟焦急地赶往事发地点。
“快走啊老弟,不然等小夜明出事我们可就白收这个学生了!”
拿姐姐毫无办法的克林卡·怀特尴尬地跟随来到警戒线旁。
“你们终于来了。”
达莉娅的眼睛恢复如初,她在此地等候的正是几位同僚。
阿利奥、涅斯比契和磐岩相继赶到,除了后两个成员,其余圣意都是和一些学生有关联的人物。
“人还真不少啊。”阿利奥数了数,足足有六位圣意十志与这件事故有关。
达莉娅扫视一眼,惊讶道:“城主没来?”
要知道现任城主的女儿托蕾娜也在这件事故当中,身为父亲的城主竟然没来到事发地点,半点对于女儿的关心都未曾显露。
“还真有他的风格。”磐岩对城主的无情无义早就习以为常。
阿利奥是在座之中辈分最小的圣意,他试探问道:“城主不来,那我们自由发挥?”
自己的弟弟也是遇害者,要是能少走什么狗屁程序他当然乐意至极。
“救人要紧,我们快……你后面那两个学生干嘛的?”怀特本想催促救援行动,但他意外看见在涅斯比契的身后冒出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哦,他们啊,”涅斯比契回过头,“是你学生的朋友,也是这件事故的第一发现人,我就顺道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