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合体修士的身体,无论是强横的妖身还是护体罡气,都如同他们的法宝一般,腰间悄然浮现出一道细密的血线。
下一刻,鲜血尚未喷涌,他们的身躯便已沿着血线整齐地分离开来,化作了两截残尸!
神境刀意,恐怖如斯!
仅此一刀,任平安便屠尽了天烬妖城包括左天烬在内的所有合体境妖修!
残破的尸体混杂着破碎的法宝碎片,从空中簌簌坠落,砸在下方的冰封之城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沉闷的声音,为这座冰雪墓园再添几分凄惨。
..........
天字一号房所在的那片区域,不知何时被一道薄薄的金黄色屏障所笼罩。
任平安之前那冰封全城的寒气,以及刚才那恐怖绝伦的邪月斩余波,竟都未能侵蚀其分毫。
屏障之内,那位身穿黄色龙纹锦衣的男子,一直保持的从容淡定,终于消失不见。
看着空中那如同砍瓜切菜般陨落的合体修士,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
男子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如临大敌般低声喃语道:“此子战力过于逆天,今日若让他活着离开,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身边那位被称为海老的老者闻言,眼中寒光一闪,低声问道:“殿下,那我们现在要动手吗?”
另一位合体后期的老者更是激动道:“那任平安连续施展如此强横的招式,此刻定然已是强弩之末,法力所剩无几!”
“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男子闻言,脸上却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沉吟道:“话虽如此.....但你们莫要忘了,此子还掌握着那诡异的‘祖巫之力’!”
“根据之前记录的情报,任平安曾借此力瞬杀过洞虚境的存在!我们三人实力虽比左天烬强上一线,可终究未入洞虚,若他借来祖巫之力,我等恐怕....”
海老显然思虑更周,他压低声音,胸有成竹地说道:“殿下大可放心!”
“老朽详细研究过,任平安想要借来那祖巫之力,需一段不短的时间来跳那诡异的‘祭司之舞’,期间不能受到干扰。”
“只要我们不给他这个机会,并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杀,他便无法借来那祖巫之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没有那祖巫之力,单凭他自身,就算他还有底牌,也绝对不可能是殿下您与我和岩老联手之敌!”
那位被称为岩老的老者也点了点头,沉声附和:“海老所言极是。”
“此子手段虽多,但法力消耗是实打实的。”
男子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决然的杀意。
男子点了点头,声音冰冷:“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
空中,任平安看着那些合体修士的残尸坠落,面无表情。
只见任平安单手对着下方虚空一抓,强大的神识之力席卷而出,那些坠落的乾坤袋纷纷脱离原主,朝他飞来。
就在任平安收好战利品,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道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
“任平安,依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吧。”
任平安微微皱眉,低头看向那金芒笼罩的天字一号房区域。
只见那衣着不凡的男子,带着那两位合体老者缓缓升空,来到了与任平安平齐的高度。
“道友这是何意?”任平安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已警惕起来。
男子与任平安遥遥对望,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温和,实则冰寒的笑意:“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你吗?”
任平安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子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森然杀机:“我的意思是,这里山清水秀,作为你的埋骨之地,再合适不过了。”
任平安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是铁了心要留下自己了。
任平安继续出声道,试图弄清原委:“在我的记忆中,我似乎并未得罪过阁下吧?”
“阁下为何要与我生死相向?”
男子微微一笑,终于自报家门:“我姓毕,单名一个天字。”
毕天饶有兴致地看着任平安,补充道:“这下,你明白了吗?”
听到“毕”这个姓氏,任平安瞬间了然。
天妖城!
不过任平安却有些不解,毕天雪也姓毕,为何态度迥异?天妖城内部到底有何纠葛?为何似乎都是毕姓掌权?
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任平安对着毕天冷声道:“我明白了,你是天妖城的皇子,是要为毕可星他们报仇雪恨是吧?”
他将平渊刀随意地扛在肩头,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挑衅:“不过我比较好奇,你在天妖城众多皇子中,又排行第几?”
“第五?第七?还是第三?”
任平安那轻松的语气,仿佛根本没将毕天,以及他身边那两位合体后期的护卫放在眼里。
“任平安,死到临头,居然还这般嚣张!”那位叫海老的老者,被任平安的态度激怒,厉声喝道。
任平安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三人:“说到底,你们不就是打算趁着我法力消耗巨大,然后联手将我镇杀于此嘛。”
“啧啧,三位半步洞虚的强者,围攻我一个法力所剩无几的人族,多少有点不讲武德呀!”
任平安摊了摊手,语气带着戏谑:“要不,你们行行好,等我恢复一下法力,咱们再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毕天反手取出一柄剑身修长、缠绕着青色火焰的妖剑,正是他的毕方妖剑。
毕天脸上那抹看似温和的笑意骤然收敛,眼中杀机如同实质的寒冰。
“任平安,莫要再拖延时间了!乖乖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