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卫这名前来禀报的人心里虽然疑惑,但是看着邓勇板着脸,不敢多说一句话。
金龙卫的人都知道,最好不要在邓勇心情糟糕之际冒犯,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邓勇看着转身离开的手下,脸上既疑惑又凝重,他整理下衣衫,回到椅子上坐下,静等军部的人,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稍片刻,刚刚出去的人折返回来,这一次他身后跟着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很高大,身着军部的服装,笔直得像笔筒一样,气势非凡。
他留着一个寸头,头发根根竖立,非常有精神,表情严肃无比,这一个非常典型的军人形象。
他名叫李振国,是陶蒙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负责前来跟邓勇接触。
徐国雄觉得金龙卫已经被控制,邓勇便是想要跑也跑不了。
所以他还是想来个先礼后兵,若是邓勇配合,不用伤损一兵一卒自然是好事,若是邓勇非要顽抗,徐国雄只能下令将他彻底打掉。
“邓将军你好,我是李振国,代表军部而来,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你这里。”
落座之后,李振国先是自我介绍一番,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忽地变得严肃起来。
李振国接到军部这个任务之时也非常错愕,没想到竟然会派自己前来金龙卫。
要知道金龙卫虽然名义上隶属军部,但是他们地位特殊,过去都是直接对宫殿那边负责,从来就没有将军部放在眼里面。
加上邓勇这个人非常自傲,所以历来跟军部很不对付,这分明是苦差事。
现在军部跟金龙卫是彻底撕破脸,贸然前来,风险非常大,谁知道邓勇会不会狗急跳墙。
邓勇瞥了瞥李振国,面色阴沉,胸腔有股无名火窜起来,直冲脑门,险些失去理智。
邓勇紧攥拳头,一个小小的校官,竟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理智,对方虽然身份不高,但此刻代表的是军部,自己若是动手无疑彻底跟军部撕破脸,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再说,在一个小小的校官出手,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邓勇压下心里面的怒意,他沉声道:“李振国,你代表军部我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你为何来我金龙卫这里,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邓勇很清楚现在的局势,自己这次可能难以脱身,所以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对李振国直呼其名,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以他的身份或者权势,根本没有必要将一名校官放在眼里,哪怕对方是军部的人。
李振国深呼吸一口气,跟邓勇打交道,他还是非常有压力,毕竟对方掌管金龙卫多年,虽然不复当年了,但是余威尚存。
“邓将军,你应该也察觉到,军部在你们金龙卫外面布置了大量人员,你们跟天道宗的关系,必须要跟军部有个交代。”
尽管面对的是邓勇,但是李振国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的说着。
说完之后,他悄然打量着邓勇,发现对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不得不说他的情绪控制得非常好。
邓勇表面上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掀起波澜,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
犹豫片刻,邓勇淡淡道:“我跟天道宗并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跟军部交代,你还是请回吧!”
虽然局势非常不利,但是邓勇没有屈服的意思,想要配合更是不可能。
李振国沉声道:“邓将军,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这种机会你只有一次,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军部将会采取行动,后果你是清楚的。”
李振国也没有浪费口舌,而是直接阐明后果给邓勇知道,至于对方愿不愿意配合,那是他的事情。
“哼,这也算是机会?我堂堂金龙卫统领将军,只能配合宫殿那边,军部算什么东西?”
邓勇声音沉重几分,眼里面满是自傲,正是这股子自傲让他无法弯下腰身向军部屈服。
李振国声色俱厉道:“邓勇,你跟天道宗的关系神州卫那边已经查明,前段时间方家在京都的祸乱乃是天道宗在背后操控,你如果顽固,结果只会更加凄惨,现在的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之前还带着一丝客气,现在的李振国展示出军部的威严,直接点明邓勇所做的事情。
方家在京都闹出的动静太大,几乎杀到了宫殿里面,这种逆反的举动,令宫殿之主震怒。
而这一切都是天道宗在背后操控,现在邓勇跟天道宗有所勾搭,注定死路一条。
邓勇青筋暴起,心中怒意升腾,死死的盯着李振国,犀利的眼神犹如同猎鹰。
李振国面色微变,下意识的蓄力,准备应付邓勇的忽然发难。
他知道自己的抵御非常多余,对方若是动手,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邓勇气势攀升之后并没有出手,很快气势收敛,将心里怒意压了下去。
他死死盯着李振国道:“若是放在以前,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邓勇非常冷静,他知道就算出手废掉眼前的李振国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走吧,想要让我配合不可能。”
邓勇沉声说着,意思是要跟军部掰手腕,除非动用武力,否则没办法让他屈服。
李振国叹了叹气,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邓将军,我说的事情你最好考虑,跟军部对抗没有好结果,何必牵连你手下的兄弟?”
李振国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他虽然不惧生死,但是也不想在这里遭受无妄之灾。
李振国离开之后,邓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眼恍惚,满脸绝望。
尽管是大宗师的实力,身居高位,但此时也有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注定,要么跟军部对抗,要么便屈服认罪,没有其他道路。
徐国雄的书房里面,他坐在椅子上,身上裹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手里面拿着一支毛笔,在桌面上的宣纸上挥毫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