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悠着点哎！你小心再玩脱了！”许念心惊胆战瞅着楚清歌。
“放心。”
“没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沈星洲拦住了想要追出去的许念，“他们都是不太会表达情绪的人，有了这个身份的遮掩，或许会容易交流得多。”
“……”许念狐疑地瞄了两眼楚清歌远去的背影，转身时随手挑起沈星洲的下巴，笑得暧昧，“看不出，沈医生还挺有一套。”
沈星洲淡笑不语，浸着消毒水冷香的手却轻轻捏住面前人的手腕。
许念不依不饶，“说吧，沈医生这么多的经验，都是从哪来的？”
年轻的医生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扬，像是蝴蝶的翼。
然后他一个巧劲将面前的人扣在自己怀里，“我如果说，遇见许小姐之后，无师自通，你信吗？”
“我信你个大头鬼，一天天的就知道哄人玩……”
咖啡厅里的两人还在打情骂俏，出了咖啡厅的某人直接正在实施她的“首席律师掉马计划”。
楚清歌给对方发去消息，一派天真无邪：“哈喽，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吗？”
对面很久没回消息。
楚清歌买了个冰淇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走，等了一会没等到回信，又开始作妖，“前两天我还给你打过电话来着。”
“你的声音很好听，真人应该也长得很好看吧？”
“在忙吗？怎么都不回消息？”
与此同时，裴景安坐在办公室，刚送走一波来咨询的当事人，还没休息一会，某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那个手机里的手机卡号，是他许久不用，又在那晚之后，思绪混乱之间，留给楚清歌的唯一“线索”。
那时候的他，不想让楚清歌那么直接地找到自己，可又不甘心自此以后真的把那一夜的痕迹从自己身上抹去。
两相纠结下，留下的联系方式。
没想到楚清歌给那个手机号发来一个“各取所需，下次还点你”。
给裴景安都气笑了，一个稍微用点力气都会眼角沁泪的小雏鸟，在这跟他装什么阅尽千帆归来仍是大尾巴狼？
可是想到，如果那天不是自己，楚清歌或许也会这样对那个人说话，裴景安就觉得自己心头的邪火噌噌往上窜。
再后来楚清歌好像把这个电话号码忘记了，也忘了“下次还点你”这回事，裴景安才算慢慢从那晚走出来。
没想到就这两天，楚清歌突然给那个手机号打来了电话，说要聊聊天？
裴景安气得差点砸了手机。
现在倒好，直接加上微信来聊了？
裴景安看着对面自说自话的一长串消息，久违的再次感觉一股邪火往上窜。
对方的头像还在时不时地弹出来——
“小朋友？或者……大朋友？”
“你说你这么好看，声音又这么好听，人又这么温柔……”
“有女朋友了吗？”
好看，声音好，温柔。
本来都是褒义词，但是裴景安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几个词刺眼。
裴景安顶着一张白纸的头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楚清歌收到一条消息——怎么？你要当我女朋友？
她控制不住自己即将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嘴角，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就插入了一个外来电话——裴景安的。
楚清歌面壁无声爆笑了一会，等到这通电话自动断掉，第二通电话没有间歇地拨进来。
几乎能从手机震动频率里感受到裴景安的愤怒了，楚清歌才接通。
“你现在收拾好东西，搬到我家来。”
“干嘛？”楚清歌突出一个无辜，“我不是说了，哪有一开始就同居的？”
“芝士不乖，”裴景安冷声，“我没时间管。”
裴景安在电话的那头，主打一个死鸭子嘴硬……
哦不，谁是鸭子？！他才不是鸭子！
裴大律师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心梗过。
心梗的时候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我一会去接你，你要是不来……”
他又说不出把芝士丢掉这种话，于是狠话放到一半卡了壳。
裴景安自认为很有气势地挂断了电话，殊不知另一头的楚清歌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只加了楚清歌一个人的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
是来自楚清歌的：“不行哦小朋友，姐姐是有男朋友的人，他待会还要来接姐姐回家呢。”
这条消息让裴景安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没有好太多。
裴景安：“既然有男朋友，干嘛还来找我？”
楚清歌：“因为你可爱呀。”
楚清歌：“我男朋友太循规蹈矩了，还很严肃，还很闷，有什么事情容易大男子主义，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也不跟我商量，独断得很。”
裴景安瞪着屏幕，就觉得那几个词格外扎眼：严肃，沉闷，大男子主义，独断。
他舔了舔后槽牙，忍住想要再打一个电话问楚清歌什么意思的冲动。
裴景安：“有例子吗？”
楚清歌：“例子啊，也有，比如不小心亲了别人之后又不好意思解释，我不找他他就不知道来找我。再比如我跟别人的矛盾，他总想着自己解决之后才告诉我。”
一件是裴景安当年和苏妍的那场误会。
一件是楚清歌和裴母之间的冲突。
裴景安明明看懂了，碍于这个头像，又只能装傻：“他可能只是不太会表达。”
楚清歌：“你说得对，可惜我也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你说我们两个要是谁都不改，是不是迟早得分开了？”
裴景安很久都没有恢复这个问题，直到把楚清歌接回家。
依旧是楚清歌住主卧，他住在隔壁的次卧。
泾渭分明，不越分毫。
但裴景安知道，次卧的格局调整过，次卧的床头和主卧的床头只隔了一堵墙。
楚清歌卸下了所有工作，像是末日的人享受最后的美好时光，每天不用去事务所，在家里买菜做饭遛狗。
裴景安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桌上摆好的三菜一汤，芝士衔着干干净净的玩具，在他脚边绕上几个来回。
不夸张地说，这就是裴景安梦想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