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会把卫璞支过来——
我回头看了看楼上，钟峦和君耒都正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声东击西。”我想也不想绕开卫璞飞快朝那栋楼跑去，它大门洞开，而门口的车早就不见踪影。
“跑了。”我心里生出一股焦灼，卫锦华不惜用卫璞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跟着阿星离开，一定是想干点什么。
我转而朝小区大门跑去，这会儿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说不定能看到他们离开的方向。
结果我刚跑到门口，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上车。”车窗打下的一瞬间，第四张熟面孔露了出来，居然是许芸芸。
我连忙拉开副驾的门往里一钻，她油门一踩照着某个方向就追了过去，没一会那辆黑色越野车再次出现在我视线中。
“你怎么会来苇城？”我和她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示意她先说，她反倒沉默了下来，那只能我来开这个口：“你是不是也查到你卫师姐有问题？”
没想到她居然摇了摇头：“我是跟踪那个阿星来的，我知道他要跟破龙某个重要人物接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卫师姐。”
她眼中泛起一抹苦意，我想起卫璞曾无意中提到的那些和她姑姑有关的话，在她们的心里她就像一盏明灯一样指引着她们，可此时此刻它熄灭了。
我特别能理解这种仿佛信仰崩塌的绝望，毕竟就在这短短一个月内，我不止一次经历过。
“你是怎么注意到阿星这个人的？”我有意转移话题。
没想到就是这个问题让她眼中的苦涩愈发浓烈，她起初还是沉默，只是死死握着方向盘，就在我打算放弃追问的时候，她轻轻吐出一句话：“我怀疑阿由，没有死。”
我心头一惊，自然清楚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尤其是我想起来一个细节，之前在牛背岗村阿星用暗器杀死洪裴几人的手法和沈君航有点像，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他会不会也是妙手道的人。
“你是说阿星极有可能就是阿由？”虽然很残忍，但我必须问清楚。
她眼神木讷，终于从那辆黑色越野车上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当时我收到小师弟发出的信号也赶到了谛天秘库，为了找出凶手我第一时间勘查了现场，虽然对方用的是凌霄劲反劲凝聚而成的冰块碎片，但他是如何出手的依旧有迹可循……当时我就认了出来，我们从小到大一起习武，他使用暗器的手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一些他习惯性会做出的动作只怕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我绝对不会认错。”
说着她苦涩一笑。
“其实那天在那个人向我发出暗器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只不过当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我自己也有点自欺欺人……要是那时候我找他问清楚也许师妹就不会出事。”
“你是说卫含也是阿由假扮的？”我暗暗心惊，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本人不会易容术，也自有帮他的人。
可如果他是阿由，他最后堵截我的时候又怎么会不经意露出那样的目光，说真的对方当时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完全无法将他和阿由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对比在泉城的时候。
“你确定当时也是他吗？”
被我一问，她又有些迟疑起来：“这个……应该只能算是我事后的猜测，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认定他和杀害沈师妹的人是同一个人。”
那就没错了，至于他是不是和我猜测的一样就是谢云青，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既然谢云青会假扮其他人，那自然也有人会假扮谢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