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和常容还有姜至对视了一眼,朝里间喊了一声:“龙兄,既然岭飞想见见你……”
他话未说完,房门一开,一个中年男人踱了出来。
他就是龙秦?
我按捺住心中那股横冲直撞的浪潮,冷冷地打量着他,说实话他远比我想象的要普通——普通的申字脸、普通的眉眼,就连一身打扮也是平平无奇,仿佛一丢进人群就会消失不见。
“其实我对你也是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笑盈盈地伸过手来,我没有动:“我对你可是怕得很,毕竟我不止一次差点死在你的人手里。”
他不尴不尬地收回手,倒也没有左顾而言他:“我之前确实是想除你而后快,但我这么做也有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缘由。”
他在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等放下茶杯,他带着几分专注看向我,我没有吱声,只是以同样的目光回望着他。
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我同意与否,叹息一声,说:“我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没有比我们传承更久的家族,反正在我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告诉我,我们家族的前身应该要追溯到连文字都还没形成的母系氏族公社时期,那时候龙家是一个非常大的部落联盟,当时的首领我们这些后人称之为‘祖嬟’。”
他徐徐道来。
“有一天,另一部落的首领一个名叫殇的女子找到她,殇自称她和她的族人是神的后裔,血脉中拥有不死之能,但要激活它必须与其他部族通婚。经过彻夜长谈她们达成了一份盟誓,祖嬟的部落为殇的部落提供通婚的人口,作为回报殇的后人需在血脉复苏之后也赋予他们不死之能。”
越听我越觉得不对劲,他口中的这个族群怎么那么像郏罗人,所谓的血脉激活也和那篇郏罗文里记述的“种子”复苏如出一辙,尤其是他还提到了他们必须与其他族群通婚,也能和上面的内容对得上。
我心里不知不觉已掀起惊涛骇浪,根本无暇追问,陈桥和常容也是默不作声地听着,只有姜至暗暗咋舌:“什么神人后裔,这种神话传说,真有人信啊?”
龙秦无奈一笑:“我们这些后人当然也不信,但这个盟誓确确实实存在,殇给祖嬟留下一对作为信物的龙符之后就带着那部分族人离开了,之后近千年都了无音讯。
直到有一天另一名女子再次找到祖嬟的族人,这一次她告诉他们她叫嫄君,是殇的追随者,她的部族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恐有灭族之危,只有我们手里的龙符能帮他们渡过难关,她希望我们能予以援手。
出于对殇的信任,祖嬟的族人将其中一枚龙符借给了她,然后又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不管是殇的后人还是她所谓的追随者嫄君的后人都再也没有出现,祖嬟的族人终于意识到他们被骗了,是殇的后人想要反悔才支使嫄君拿走其中一枚龙符。
当时他们就发誓一定要找回龙符,让殇的后人尝尝违背盟誓的代价——为了确保殇的后人会履行诺言,这对龙符除了作为信物还有约束他们的作用,因为它们一开始就是针对他们的这种特殊血脉设计出来的、用以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除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