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裴清泽假装听不懂乐笙的意思。
这种话可不是光靠猜就能猜出来的。
他要是还和之前一样一眼就看懂她的意思，恐怕自家这小猫儿就要起疑心了。
见裴清泽不懂自己的意思，乐笙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也是，他怎么会听得懂自己的话嘛。
不过乐笙还是想送裴清泽一个新年礼物，毕竟他对自己那么好的。
可到底送什么，怎么送却让乐笙犯了难。
她现在都靠裴清泽养着的，完全就是一穷二白，还有什么好送的呢？
再说他什么也不缺啊。
更何况她现在手里也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哎……
乐笙心里叹了口气，为难的很。
裴清泽听着乐笙在心里自言自语纠结嘀咕了半天，唇角悄悄勾起，看着乐笙的眼眸中蕴着一股不自知的温柔眷恋。
转眼到了除夕这天。
乐笙难得起了个大早，闹着裴清泽赶紧去拆快递。
之前裴清泽买年货的时候，她让裴清泽买了一堆的春联福字还有红灯笼以及各种喜庆的装饰品。
裴清泽刚出道那会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也没空过什么节。
后来有空了，也习惯了不过节，母亲去世后，他也再没亲人。
今天要不是有乐笙在，他的除夕夜也就是随便炒两个菜，吃完了就早早睡了。
吃完早饭，裴清泽抱着乐笙坐到沙发边拆快递。
乐笙也跟着帮忙，小爪子对着快递盒封口划拉几下，转眼间就拆了三四个，越拆越开心。
果然拆快递的快乐谁也无法抵挡。
裴清泽刚开始还担心她伤到爪子阻止过她几次，但都没用，最后将她玩的开心也干脆不管了，顺便拿出手机拍了个小视频。
拆完快递后，一人一猫就开始捣鼓着贴春联。
裴清泽站在门口拿着对联找合适的位置，乐笙就在后面盯着，要是歪了就喵呜叫一声提醒。
“喵喵……”
左边高了。
“喵喵……”
再高一点。
“喵喵……”
好，就是这样。
贴完春联贴福字，贴完福字挂灯笼，搞完这些又开始做室内装饰，整个屋子焕然一新，喜喜洋洋的。
虽然只有一人一猫，但晚上裴清泽还是做了一桌无比丰盛的年夜饭。
最后乐笙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躺在裴清泽腿上哼哼唧唧。
“你啊……”裴清泽喂着她吃了些助消化的东西，心疼道，“吃不完还硬撑什么。”
“喵喵喵……”
不能浪费啊，那些食材都好贵的。
裴清泽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乐笙看了几分钟就开始犯困，半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裴清泽见她睡着了后就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没乱动，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别的事情。
不知何时，窗外传来一阵砰的一声响，夜空中绽放出一朵绚烂无比的烟花。
乐笙迷迷蒙蒙地转头朝阳台的方向看，看到接二连三绽放的烟花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市区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市郊还是管的没那么严的，裴清泽住的地方位置好，正好成为绝佳的观赏点。
见乐笙喜欢，裴清泽便抱着她去了阳台看烟花。
烟花持续不断，放了整个半个多小时，临近午夜时，楼上楼下隐约飘来倒计时。
“十，九，八，七……一！”
新年钟声在漫天焰火中响起，千家万户里都是新年快乐的声音。
裴清泽低头看着乐笙，清俊如画的眉眼间满是温柔和笑意：“小乖，新年快乐。”
乐笙抬头望着他，猫瞳中倒映着的绚烂多彩中只有他的身影：“喵喵喵……”
阿清新年快乐。
“小乖，”裴清泽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凝视着她的眸色渐深，期盼似的呢喃，“要是你能变成人就好了……”
乐笙浑身一僵，有些心慌地想：好端端的阿清怎么会这么说，他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喵喵？”
她心虚地叫了两声，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将她这样，裴清泽明白她还不愿完全向自己坦诚，心中失落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不舍得逼迫她的。
“没什么。”裴清泽笑着摸了摸乐笙的头，抬头继续看烟花了。
他虽面上不显，可乐笙还是察觉到他刚刚那一瞬的失落。
她并不担心裴清泽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恐惧，直觉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伤害自己的。
只是……不知道该在坦白后如何再跟他相处。
虽以过了午夜十二点，但周围的楼栋里几乎每一家都亮着灯火。
乐笙视力很好，能清楚地看到对面楼栋里那几家阳台窗帘没拉上的屋子里，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热闹又喜庆。
可裴清泽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一对比就显得孤寂又落寞了。
乐笙忍不住心疼，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她抬起爪子挠了下裴清泽的手，然后朝他一摊爪子：“喵喵喵……”
这是她想吃零食时就会做的动作。
“想吃小鱼干了？那我们回屋吃。”
裴清泽伸手要去抱她，乐笙不躲开了，站在阳台上不愿意走的样子。
“好，我去拿，你乖乖在这别乱动。”
客厅的小鱼干没有了，裴清泽转身去了卧室找。
等他走出视线范围后，乐笙跳了下来，一阵白光闪过后，阳台上多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绝色少女。
裴清泽拿着小鱼干走出卧室，一抬头就看到了阳台上站着的古装少女，顿时愣在了原地。
无数焰火在少女身后绽放，万紫千红，绚丽多彩，却不及她那双明亮的眼眸。
裴清泽回过神后快步走了过去，站在离少女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紧锁着她。
“小乖。”
没有害怕，没有疑问，他语气十分笃定。
她就是小乖化形后的模样，他曾见过的样子。
乐笙预想过他看到自己化形后的情形，以为他就算不怕也会震惊一下，或者是质疑她。
可裴清泽的反应却跟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看上去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她忐忑地咬了咬唇，抬眸望着他，眸光闪烁了几下：“你……你就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