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镜头以外，钱誉难得耗费一整天在钟九音身上。
他还等在游轮外，坐在车里通过手机处理另外两个艺人的工作，打电话发消息没个消停。
二口小助理的手机播放着节目，摆在两个人中间。他就偶尔听一耳朵声音，听见钟九音发言比较多的地方再看向画面。
“她第一次参加综艺，表现倒是不错。”钱誉说。
二口猛点头：“我觉得她综艺感很强，弹幕上有一半都在提她，网上她的讨论度也很高，比那些有在播剧的艺人数据都好，涨粉也更多。”
她作为常年混圈的助理，打探这些数据很有一套。
钱誉却摇头，很淡定地说：“一个破综艺请来了晏丞救场，对其他人来说，那就是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只要有明显的记忆点，她这段时间数据肯定比一般人好。”
二口：“……”该说不说，是很形象。
钱誉又低头处理事，啪啪发完几条消息，忽然又问：“小吕，你比我要早几天接触她，她有表达过想靠着晏丞接戏，看不上公司资源的想法吗？”
“没有没有。”二口赶紧摇头。
“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晏丞为了还人情，给她接的资源肯定不错，而公司还在评估她的担戏能力，又还有其他发展好的艺人要考虑，可能不会每个好资源都紧着她来，是会造成一点落差。”
“而且我打听过她之前的情况，郭明立没给她接过什么有用的戏，商务就更别说。她又很焦急自己受冷待的处境，陡然抓住点流量，可能是会想得到更多资源倾斜快速窜红。这种情况下她要是对团队和公司的保守感到不满也很正常。她没在你面前提过这方面的想法吗？”
二口还是摇头：“我只上班了一个多星期，工作之余的时候她又都在家待着不出门不用手机不联系我，我们没有什么交流。倒是之前郭哥……”
钱誉：“郭明立怎么？”
“emmm郭哥似乎在鼓动她攀上晏丞。”
钱誉不客气地评价：“他干什么经纪人，怎么不去拉皮条。”
讽刺完又对二口说：“我现在有两个艺人，她只能算挂靠在我手下，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肯定没你多，你们私下相处的时候，可以多问问她的想法。
还有，我们刚合作，彼此还得磨合一段时间，她可能还有不好意思说的，如果和你说起，你就让她有什么都来问我，不要舍近求远去麻烦晏丞那边，我又不吃人。”
二口：……果然是刚合作还不熟悉，钱哥怎么会认为钟九音有不好意思的情绪啊。
但她都一律点头。
嘱咐完这些，钱誉权当钟九音没有对小资源的嫌弃，看着屏幕里那张漂亮脸蛋，长舒一口气说：
“我给她接了个商务。看她怎么想的。”
还有个品牌推广大使，不过对方在观望。
品牌方要让团队对她进行风险评估和预测，觉得可行才会合作。
“照她现在的热度和晏丞的提拔，还有这张脸，接非主角非主流的资源确实跟不上她的发展。”
但别人也怕她随时翻车，观望状态肯定还要持续一阵。
怕就怕她心比天高太着急。
“这段时间只能让她稳住心态，等这节目再多一两期，扒黑料和泼脏水的人也翻不出什么问题来，就能放心前进了。”
钱誉宛如一个用嘀咕当记录的口头笔记党，边来回切换着对话框处理事，边说着对钟九音的打算。
说到最后，他又猛地抬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忘了问她有没有什么真黑料了，你了解吗？谈过恋爱结过婚，校园霸凌，室内抽烟，考试低分，家庭老赖，耍大牌，对将来可能会冉冉升起的新星甩脸色，网聊留下音频视频等等，都算。”
二口：“……好像，没有吧。”
钱誉稍微一思考：“也是，就算你走马上任前在网上搜过她，应该也没办法知道这么清楚，毕竟她之前糊得查无此人。
有的艺人长得没多好看，读书时期也能有火出圈的纯天然他拍照，她这张脸却连张流传出来的自拍照都没有。”
二口再次沉默，这让她怎么说，糊得查无此人怪伤人的。
不过作为一个刚上任的助理，也不能回回都哑口无言。
二口想了想，拿她认为最重要的反黑说事。
“钱哥，现在第一个要解决的，不应该是音姐被黑上热搜的事吗？”
“在解决，公司的宣控团队在密切关注，”钱誉手指点一点屏幕上骂钟九音的弹幕，“骂人的不一定是晏丞的粉丝，但确实是站在晏丞那一方在发表意见，还是得晏丞的团队来配合澄清。”
“而且按照苏总说的，钟九音和晏丞关系不错，大概率人家会帮忙，只要他们帮忙，那这条热搜其实是在给她增加热度。”
二口听领导指示似的，边听边点头，正要总结发表自己的心得，钱誉又另开一段继续说。
“而且他们骂得根本没道理，可以说钟九音自来熟，但是躲进同一间房那件事和她完全没关，我刚好看到了那个片段，明明是晏丞后进去的。”
“这种就不是她的错，既然不是她的错那为什么要拼命解释？有眼睛的人自己就会看出那是无脑黑，没眼睛的人你就算把视频怼在他脸上解释也没用。”
二口深以为然，又掏出另一部手机，低头操作着说：“那我看看现在网上的情况，说不定会有营销号做个良心人呢，也能提前反黑。”
钱誉看看她手里的手机，再看看摆着播放节目那个，居然都是某品牌最新款手机，距离发售不过五天。
高价才能拿下的那种。
“…小吕，你当助理一个月多少工资？”
二口抬头规矩回答：“加上五险一金六千。”
这点钱只买得起三分之二个手机。
他又问：“那你月消费多少？”
“三万，”二口明白他要问什么了，笑着说，“我就是喜欢娱乐圈的工作，来体验体验，钱哥你放心，入职的时候我签了保密合同，和其他助理没区别。”
钱誉：“……”他们的收入支出都是相反的！
“搞半天我才是最穷的那个。”
二口想了想，摇头说：“不是啊。音姐更穷，上个星期她还在囤方便面过日子。”
“噢，那就…等一下，她还偷摸吃泡面？回去就给她扬了，女明星吃什么泡面！”
钟九音：（打个喷嚏）谁在扎我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