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哥！”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速度很快。
秦牧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来自贺强，刚才飞出来打中怪人的东西也是他抛出来的。
这孩子成长很快，已经是个有担当有胆识的人了。
秦牧阳率先冲到高飞身旁，那怪人正蹲下身子去捡菜刀，被秦牧阳一脚飞踢出去。
秦牧阳没有乘胜追击怪人，而是弯腰去扶高飞，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秦牧阳身后跟来的张瑾、李鸣川、梁东升外加那边冲出来的贺强，四个人直接冲上去把怪人给围住了。
高飞慢慢悠悠站起身来，揉了下脚踝，冲着李鸣川大喊：“妻管严，先别弄死，我倒要瞅瞅这个丑八怪到底要干嘛！”
“现在杀气都这么重的吗？”梁东升看了看高飞，“怎么动不动就是弄死不弄死的。”
高飞一瘸一拐跟着秦牧阳走到李鸣川他们那边，看到那个蓬头垢面的怪人被他们几个死死压在地板上，脸都按得变了形。
一靠近那个怪人，鼻腔里立刻充斥了一股酸臭味和尿骚味等奇怪气味夹杂在一起的不洁净气息。
高飞看到张瑾捏着鼻子，似乎想要干呕的样子。
他们这一路上不知道闻过多少奇奇怪怪的臭味，看过多少恶心人的场面，但这种臭味说实话是第一次闻到，而且是从人身上闻到。
这气味让高飞想起那种牛圈羊圈在冬天几个月都没有打开过，也没有放牛羊出去溜达过而发酵出来的气息。
不！
比那个气息还要更加浓厚更加复杂几十倍！
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散发出如此复杂的气味？
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发黑的脸，高飞似乎找到了原因。
“卧槽，他脸上不能是因为长期不洗澡不洗脸弄的吧？yue……”
高飞这么一说，梁东升按住怪人的手都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在按住一坨屎之类的。
但他又不敢放手，只能眯了眯被熏得有些发酸的眼睛，继续用力按住。
秦牧阳没有先去看那个怪人，而是用脚尖踢了一下地上的菜刀。
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就扔在一旁，手电筒一照，感觉非常耀眼。
“咦？”高飞捡起菜刀直接愣了，“卷刃的！”
只见那把菜刀看上去刀身虽然是崭新的，但是刀口却卷了，估计拿来使劲抹脖子都割不动，砍在身上顶多也就是像被什么东西抽打了一下，留下点淤青，绝对不会割破皮肤。
“害我担心一下。”秦牧阳从高飞手中接过菜刀看了看，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破布堆里，“估计刚才我们听到的声音就是他拿着菜刀在砍什么金属之类的东西。”
“审一下！”高飞贱贱的用脚踢了一下怪人的肚子，并没有很用力，“看看这怪人能吐出点啥来！”
“对，问问有没有同伙！”贺强在一旁说。
但那怪人一直趴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发出过声音。
他从莫名其妙出现在队伍中开始，到对高飞发起攻击，被大家摁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过。
正常人不都会叫几声骂几句的吗？
“喂！问你话，你从哪儿跑出来的？你还有没有同伙啥的？刚才大锤八十小锤四十的声音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高飞蹲下去问了几句，大概是觉得太难闻了，又捏着鼻子站起来了。
怪人挣扎着看了看高飞，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
“不说话就弄死你啊！”高飞掂了掂手中的钢管，又指了指李鸣川拿着的消防斧，“一斧头下去，你脑袋就搬家了！”
怪人的眼睛又转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还是个硬骨头！等下我问一句你要是不答，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切下来！嘿嘿嘿……”高飞越说表情越狰狞，声音越可怕。
张瑾拉了他一下，低声问，“你干嘛？”
“就是吓唬吓唬人。”高飞说。
“你看看后面人被你吓啥样！”张瑾指了指身后。
敬老院那帮人本就对秦牧阳他们不太了解，高飞再动不动放狠话，他们都有些瑟瑟缩缩的样子。
反倒是高飞想要吓的人没被吓到。
高飞干笑了一声，转头想要继续询问怪人，秦牧阳拦了他一下。
“没用的，这个人看起来精神已经不正常了。”秦牧阳说，“问不出什么来，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那他怎么办，直接放了？还是捆起来扔在这里？”高飞这次没有说什么弄不弄死的话了，平白无故让他就这么弄死一个人他还是下不去手。
虽说这个人刚才想要偷袭自己，但毕竟没有偷袭成功，而且是拿的卷刃的菜刀。
重要的是，这人可能是个精神病。
高飞脑中一下就想到了高弟，想到了那个在死亡之前清醒过来的大叔，心中有些不忍。
“捆起来吧。”秦牧阳思考了一下说道。
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放了这个人，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有队友，精神病的队友万一是正常人，说不定双方之间还会有一场冲突，毕竟这里有个这么大的超市存在，物资肯定会变成双方争夺的东西。
即使没有队友，这样一个精神不正常，又不能沟通的人，放出去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不能在这里耽误下去，林宇引走的那些丧尸说不定有些在半路掉队会回来，张永辉引出去的丧尸也没有走开太远，天色已经昏暗……
秦牧阳知道把此人捆起来扔在这里，他最终的结局可能也是个死，可他真的别无选择。
或许绳子可以捆松一些，等他们走远了，这个人才有机会摆脱绳子，恢复自由身。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最好的办法是把他送到二楼去，这样不至于他在还未脱身的时候就有丧尸发现他。
在二楼即使被困住，也不会很快死亡。
二楼那些搬不走的食物和水源，足够他一个人潇洒的生活，当然，前提是他不能像刚才那样作死。
“捆起来吧。”秦牧阳挥了挥手，又担心别人做不好这件事，干脆掏出绳子自己亲手去捆。
一边打着结，秦牧阳一边低声道：“我怎么感觉我越来越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