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已经是后半夜，宋千媞累的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她撑着最后一口气问温霖言：“现在该不生气了吧？”
温霖言微不可察的勾唇，眸底还有热潮未完全褪去：“看你表现尚可的份上，暂且饶你这一切。”
宋千媞：“……”
她都去了半条命了，这叫表现尚可？
她哼哼唧唧的道：“抱我去洗澡。”
出了汗，不洗澡黏糊糊的，她会睡不着。
“那正好一起洗。”温霖言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可怜的宋千媞，在浴室里又被压榨了一次。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浑身软绵绵的窝在温霖言怀里，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上去有点可怜。
温霖言把她放在床上，她就睡了过去。
看着她锁骨上的痕迹，温霖言无声的勾了勾唇，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捡起地上的睡裙，拎在手上看了看。
他刚才听到了撕拉的一声，检查过后，果然被他给扯烂了。
好看是好看，怎么这么不结实？
他蹙了蹙眉，把衣服丢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每次生气，她都会这种方式来哄他，那他倒是很乐意多生几次气。
他关了灯，上床躺下，将宋千媞搂住怀中，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低沉的声音温柔缱绻：“千千，晚安。”
宋千媞是真的真的累坏了，夜里别说翻身了，连动都没动一下，要不是还喘着气儿，跟死人没区别。
早上温霖言起来后，叫她起床，她将被子往上一拉，嘴里嘟囔了一句“烦死了，我再睡一会儿”，然后包住脑袋继续睡。
一直睡到十点，她才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去上班。
一
—
秦徽月一夜没睡，早上林晟起床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听到他进了盥洗室，她也坐了起来。
林晟洗漱完出来，看到她在穿衣服，说道：“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时间还早，你还能再睡会儿。”
她摇了摇头：“睡不着。”
林晟先下楼了，她飞快的去洗漱，怕林晟走了，连妆都没化，下楼去吃早餐。
因为时间还早，黄阿姨还没将早餐做好。
她刚下了两个台阶，就看到林晟往客厅外走。
好像是他的经纪人来接他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汽车远去的声音。
她神色黯然的在台阶上站了几分钟，转身回了房间。
她在房间里待到七点，然后才下楼。
一夜无眠，她的精神有点不太好。
黄阿姨把早餐给她拿上桌，关心了她几句。
吃过早餐，她给戴晓菲打了个电话，向她请了假，然后开车去医院。
她在自助挂号机上挂了号，然后去往三楼。
人挺多的，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才轮到她。
她进入科室，向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
医生皱眉道：“就算是第一次怀孕，也应该知道，孕妇不能吃药。”
她抿着唇没说话。
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去做B超。
在B超室外等待的时候，她的心里很矛盾。
她一方面在想，林晟很有可能不会要这个孩子，要是因为吃了药，而导致孩子不能要，这样也好，免得她到时候舍不得拿掉。
可另一方面又在想，孩子千万要一切正常，平平安安的。
直到里面的医生叫她号的时候，她的心里都还是乱得很。
走进B超室，她躺在床上，心里很是忐忑。
医生拿着仪器，在她的肚子上移来移去。
她在外面等的时候，那些人出去的很快，可医生却是给她照了很久，她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宝宝没有心跳。”
B超医生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也让她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拿着B超单，她失魂落魄的走出B超室，走向电梯的时候，差点与一名孕妇撞在一起。
回到科室，她将单子拿给医生看，医生一脸惋惜的道：“已经六周了，但没有胎心，所以不能要。你也可以过两周再来复查一遍，不过依照我的经验，这应该是个空孕囊。”
她动了动嘴唇，喉咙似乎哑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是吃了药导致的吗？”
医生看她脸色不太好，声音还算温和：“不一定，也有可能本来就是劣质胚胎。”
她沉默了一下道：“做流产手术需要预约吗？”
“要。”医生点头。
她的指尖微微蜷起：“那麻烦你帮我预约一下。”
医生道：“下周星期三你看行吗？”
“好。”她点了点头。
出了科室，她走过去在等候区坐下，垂眸，盯着手中的B超单，心里难受极了，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
看来这个孩子注定是跟她没有就是缘分。
她知道，这事不能怪林晟，他不知道她怀孕了，喂她吃药也是为了她好。
而且医生刚才也说了，也有可能本身就是劣质胚胎。
可她的心里就是很难受。
她垂着脑袋，眼眶里慢慢地聚了一层白雾，然后一滴清泪砸在了她手中的B超单上。
她在医院里待了很久，直到吃中午饭，等候区没什么人了，她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将B超撕成碎片，起身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脸色苍白的朝电梯走去。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宋千媞和钟秋窈在公司对面的餐厅吃完饭，在电梯里碰到了她。
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再结束她请了一上午的假，宋千媞还以为她生病了。
“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来。”
“我没事。”她摇头，声音有点轻微的沙哑。
宋千媞瞅着她没一点血色的脸蛋，正要问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一想她都怀孕了，还来什么大姨妈，打量的眼神转为探究：“真没事？”
秦徽月勉强一笑：“真没事。”
她这个样子，哪像个没事的人。
宋千媞低眸沉默了一下道：“是不是你把怀孕的事告诉了林晟，林晟不要这个孩子？”
“我没告诉他。”秦徽月遥了摇头。
电梯里只有她们三人，所以顿了一下后，秦徽月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又继续道：“我今天去了医院，已经预约好了流产手术。”
宋千媞和钟秋窈惊愕，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