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诸天闻这么说，石定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坐在老人身边的一些人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而后，赵白木开口了：
“诸署长，要走流程，等上级批准的话，很多事情就来不及了。”
“要不，大家一边开始研究，一边等上级批准？”
诸天闻看向他，叹息了一声：
“赵副署长。”
“要是一般的研究，我就答应了；要是研究需要的人手和预算小一点，我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这次，上级安排我们和特勤署、第七署联合执行任务。我不能...不请示上级，就擅自改变行动计划，调大量人手和预算去做研究。”
“如果上级怪罪下来，整个科研署都有责任...我个人损失是小，影响科研署的地位事大啊。”
他这样说完后，屋子里的很多研究员也露出了认同的表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石定均问道。“就申请，别的什么也不做？”
诸天闻看向他：“当然不是。”
“我会向上级申请，同时去和特勤署、第七署的同事们谈这件事。”
“如果他们支持...那么我们可以用‘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这一名义，先调拨一部分预算和人手，来开展研究---这样，上级之后问起来，也好有个交待。”
“当然，如果您有不同意见...我也会慎重考虑。”
石定均看着他，笑了起来。“小诸，现在也很老练了啊。”
“行，你是现任署长，我没什么意见。”
这样说着，他转过身，和一旁的同僚讨论起‘猜想是否准确’的问题来。
其他人随即也议论起来。诸天闻环视了他们一下，转过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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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城外的庄园里，李天奇也在看‘赵万里被杀’这一战的录像。
他没有看全篇，而是反复在看‘王赫和赵万里交谈’的那一段---尤其是王赫讲述“‘遵循那位英雄的道路，号召团结、追求公正，帮助普通人’的做法，正是我获得力量的原因”这段话。
在观看了数遍后，他拿起身旁的一些电脑，找到了一些资料。
有些资料，是王赫之前的经历、行为；有些资料，是王赫提到的‘那位英雄’的过往。
这样翻看的时候，他身旁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李天奇看过去，发现诸天闻的身影出现在了其中。
“你怎么来了？”李天奇看到是这位科研署署长，略有些惊讶。“研究出结果了？”
诸天闻摇了摇头：“没有。情况比较复杂，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他没有提‘退休官员过来乱提计划’的事情，而是表示：要确认真相，最有效的做法莫过于‘查看赵万里尸体上残留的法术痕迹’、‘查看战场附近的法术痕迹’。
“但是这些做法都有难度。查赵万里的尸体，赵家人未必会同意；去战场附近，会比较危险---不是不能做，但真做起来，需要较高的预算...”
李天奇：“关键不是这个吧---怎么成为八阶猎人，你们不去研究这个吗？”
诸天闻看向了李天奇对面的大屏幕--定格在上面的，是‘还没开始战斗’的赵万里和王赫。
“你觉得这个人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李天奇：“有不小的可能。”
“王赫，可能也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晋升为八阶猎人’的。”
“这次战斗前的交谈，是因为赵万里想拖延时间。但交谈过程中，他和赵万里应该都是‘想尽量压倒对方’。”
“王赫并不了解猎人世界的规则，如果说谎，会很容易被赵万里压倒。对他来说，最有效的策略应该是‘用真话来压倒对方’。”
“所以，他的话应该比较可信。”
诸天闻没有反驳这种说法
李天奇：“另外，我收到了一些消息。很多大家族似乎都当真了...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有些家族已经开始安排人‘像王赫一样，追求公平’了。”
诸天闻：“追求公平...他们就不怕培养出一群敌人来？”
李天奇看了一下旁边的电脑：“他们也做了准备。”
“赵家，似乎是计划在这些‘被培养’的人身上早早的安放炸弹，如果他们失控，就进行引爆；唐家，似乎计划是‘封存试验品的一部分记忆’，在其成为八阶猎人后，再把封存的记忆恢复过来；李家，似乎是计划准备一个‘寄生’法术，如果‘被培养的人’晋升到八阶，就汲取其力量。”
诸天闻考虑了一下，没有说‘八阶猎人是很强的，没那么容易控制’、‘赵家那种炸弹取出来很难，但也不是没办法；如果才能卓着，足以成为八阶猎人，那么过去记忆并不能让人忠诚；寄生法术也没那么强，对付弱者会有效。但在对方突破八阶后，可能会失去效果’等问题。
他只是简单的表示：“这是在玩火。”
李天奇：“他们家大业大，玩的起。”
诸天闻没有说‘别的事也许玩的起，但是八阶猎人，他们未必玩的起’，而是直接说起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接下来，科研署需要就战斗过程中的情况进行研究，想申请一些人手和预算，希望你能支持我。”
李天奇摇了摇头：“别的事情，我肯定支持你。但这个，我支持也没用。”
“这场战斗结束后，各个家族都在研究‘成为八阶猎人’的做法。会长那些人正在开会，说是要成立‘专门的研究组’。”
“这种时候去要预算...他们说不定非但不会给，还会从科研署调人走。”
诸天闻斟酌了片刻：“有这种可能。”
“但是，如果科研署的人被调走了，那么研究出的结果，可能无法公开。”
“而由科研署来进行研究，最后的结果大家都能获取---这样更公平，对协会来说更好，你觉得呢？”
李天奇没做声。
诸天闻：“当然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忙，我也不勉强。我去找罗署长谈谈吧。”
“也许他会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