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全都看了。”还没等贝恩德松下一口气，卓存志又道，“这一部分是看过的。”
卓存志指着其中一堆录像带。
“这一部分是还没有看的。”卓存志指着另外一堆录像带。
“还有这一部分，是看过但觉得有必要再看的。”卓存志指着最后一堆。
贝恩德随着他指着方向，一个一个看过去，等看完之后，他甚至有点发抖。
“这里这么多的录像带，你都看过？”贝恩德指着第一堆录像带，卓存志点了点头。
“还有这里这么多的，你打算看？”贝恩德指着第二堆录像带，卓存志再次点了点头。
“还有这里，你还打算看好几遍？！”贝恩德指着第三堆录像带。
“……这个我已经说明过了吧。”卓存志只感觉莫名其妙。
把他说的话重复一遍干什么？
“我只是有点乱，你让我理一理。”说完，贝恩德抱着脑袋低声呻.吟起来。
……
“我还是不信，队长他们不是这样的人。”贝恩德不断摇着脑袋，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实。
“那你拿回去自己看看啊，看完你应该能得出自己的结论。”卓存志也不和他辩论。
贝恩德嘴角抽了抽，胸中懵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发泄。
“队长在亚琛兢兢业业的，我们都佩服他的能力和品格，所以他才会是我们的队长，我不信他前插的时候会不顾及防守。”贝恩德连忙转移话题。
“也许以前他是这样，不过这个赛季就不一样了。”卓存志从贝恩德的怀中拿出一盒录像带，“你看看这个，亚琛的前两场比赛，队长他的防守还是很稳定的。”
随后，卓存志又指了指另外几盒录像带，“你再去看看这几个，在第三场之后，队长他开始担任中场。”
卓存志指着其中一卷录像带，解释道：“那个时候谢大哥状态不好，但是球队的打发还是老样子，只能把头球第二好的队长前提。”
“那段时间队长的表现不错，他的头球帮助了亚琛不少。”说着，卓存志却叹了一口气，“队长被这次前提培养出了进攻的心，重新把他放在后卫的位置上，他就不乐意防守了。”
“可是……”贝恩德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斯潘尼尔的问题不大，他就是爱走神，不过他这样的状态总不能当后防核心。”卓存志打断了他，或者说压根没听到他说话。
“还有兰德格拉夫，他的问题很大，但也不怪他，作为一个边后卫，他都三十四岁了，还要帮我防守。”说到这里，卓存志又叹了一口气。
一方面，他是叹息自己的防守不给力，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自己留下的防守漏洞算是比较少的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进攻上。
他上场的比赛中，亚琛就没有被零封过，就可以看出他对于亚琛的贡献。
再说了，一个边前卫负责进攻，身后的边后卫负责防守，本来就是合理的分配。
像是亚琛的左路，边前卫卡亚斯攻守兼备，边后卫亨利也是如此，同样是合理的分配。
球员的搭配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自然是球员。
卓存志的进攻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自然是兰德格拉夫。
兰德格拉夫身高不超过一米七，是亚琛队内少有的能在身高上给卓存志自信的人。
与此同时，他的体重不超过七十公斤，这样的人作为防守球员，自然是不能呆在中路。
否则的话，对手派上强力的中锋，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当然，兰德格拉夫能登上职业赛场，他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价值的。
而这份价值，无疑是作为一个边后卫来体现的。
但是任何一个球员，在三十四岁这个年龄，都是不可能满场飞奔的。
先不说体力的问题，我们得先考虑一下“老人家”的腿脚。
像年轻的时候一样舞动自己老迈的腿，怕不是下半生想要在轮椅上度过。
更不要说，现在联赛已经过去了一半，兰德格拉夫就算状态保持得再好，在这个时间段也是有心无力了。
既然如此，一个失去了速度的边后卫，说难听点，有个皮用啊！
当然，兰德格拉夫的问题虽然很大，但不是最大的。
毕竟他不是亚琛后防的核心，卓存志虽然自称为防守漏勺，其实在防守上，也多少能够帮到一点忙。
毕竟他有着张恩桦的经验在，真要不惜体力和进攻来帮助亚琛防守的话，作用也是不小的。
亚琛更大的问题，在于后防没有一个指挥的核心。
上赛季的守门员伦兹离开后，亚琛的新任首发门将，根本没有多少威信。
无论是先前首发的C.施密特，还是现在上位的斯特劳布，在亚琛都没打上几年。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实力不济，压根比不上能被德甲球队看上的伦兹。
所以尴尬的问题来了——亚琛的守门员指挥不动自家的后防线。
当然，守门员不只会防线会出事，但处理得当的话，也是能够解决的。
问题在于，现在亚琛的防线上，压根就没有一个核心。
唯一一个有能力有威望的，也就是队长弗兰克.施密特了。
但问题前面也说过了，在被开发出了进攻的能力之后，亚琛队长的心，都完全没有放在防守上面了。
主教练哈赫不是没有看到这一点，但值得讽刺的是，哪怕防守不用心，他也是亚琛防线上不可或缺的一员。
亚琛正出在一个青黄不接的地步，除了球队的首发之外，甚至没有多少可用的战力。
所以兰德格拉夫老了也是首发，所以F.施密特不认真也被重用。
卓存志看了很多录像，再加上有张恩桦的经验和眼光，所以看出了这一点。
因此，他绝望了，真正意义上地绝望了。
亚琛不可能升上德甲！
至少两三年之内是不可能的！
在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卓存志便做出了那样子的举动。
一方面他是为了发泄，另一方面……
怕是也在期待着自家的队友，能够因为自己的表态而有所改变吧。
只是现在看来，那些话语带来的只有坏的影响。
回想起这段时间内亚琛受到的动荡，卓存志也是身心俱疲。
幸好，亚琛的老球员们都是经验老道的人，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
哪怕卓存志提出要离开，这些人在训练的时候，也没有因此对卓存志区别对待。
相较之下，贝恩德这样的年轻人就难以做到这一点。
如果是在赛场上的话，他这样的心态，肯定会影响到他和卓存志之间的配合。
他们两个都是亚琛中前场的大将，不互相配合的话，亚琛连进攻都要完！
卓存志是要离开亚琛没错，但是只要他还没离开，他就是亚琛的一员！
所以贝恩德找过来之后，卓存志不厌其烦地对他解释，正是要让他理解自己。
如果因为自己的事情，导致亚琛最近的成绩受到影响的话，卓存志也觉得不好受。
在卓存志对面，贝恩德拉长着脸，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