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整整好一会儿。
大概是忍不住的，她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侧脸。
软软的，还带着点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摸着就像是在摸软棉花一样。
她微微勾起了嘴角。
原本想恶作剧捏一捏的，但一想到万一把他闹醒了，他又开始发脾气……
还是算了。
她的手只轻轻地摸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小心翼翼地，怕把他给吵醒了。
窗外，天色已经很亮了，似乎已经到中午了。
她动了一下，轻手轻脚地，想把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拿开。
但刚一动，那睡着的人就皱了眉头。
像是在表示不满似的，软软哼哼了两声，手臂瞬间用力。
一下子，又把她抱紧了。
这回，比刚才还要紧了。
软乎乎的脸无意识地蹭她，似乎是把她当成了大型抱枕。
黏黏乎乎，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
某个想起身穿衣服的人：“……”
她有些无奈。
不想吵醒他，她只好又安静等了一会儿。
等着他重新睡熟。
……
……
……
很快，他不动了，虽然还是抱得很紧。
那被缠住的人儿，看时机差不多了，一个闪身。
小公子的怀里骤然一空。
几乎是一瞬间，他眉心皱起。
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只是，手掌却落了空。
什么都没抓到。
柔软漂亮的小公子，睫羽轻颤。
手无意识地往旁边还残留着余温的位置探着，不停地探着。
直至最后，他慢慢地，有些迷茫地，睁开了湿润的双眼。
眼尾尚且还染着诱人的绯红，偏浅色系的眼瞳，湿蒙蒙的，极致清澈，干净。
没有一丝杂质。
刚刚被强行唤醒，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和茫然。
昨夜喝了酒，让他的脑子有些生理性地涨疼。
他呆滞了整整好一会儿，神志似乎才慢慢恢复。
眼睫颤颤，茫然地，看着四周。
此时，床帐垂落，只是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吹掀了一角。
侧躺面对着床边的小公子，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床帐外那朦胧纤细的背景。
冷清清，披上衣衫，挡住了那暧昧痕迹的雪色肩膀和脊背。
衣衫窸窣，长发随意地挽起。
宽大衣袖下，那截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
明晃晃，格外晃眼。
那躺在床上的小公子，愣愣地看着。
看着床边那背对着他的人儿，看着她穿戴，一动不动，像是有些出神。
定定的，湿润的眸光轻颤。
她穿戴得很快，系好腰带后，转身。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有些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收紧，无知无觉地攥紧了褥子。
将褥子攥得褶皱。
穿好衣裙的云姒，转过身，隔着床帐，看向床上的人。
床帐朦胧，看不太清里面，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
静静地，没有动。
应该还没有醒。
云姒掀开床帘，看了一会儿。
本只是想看看他，却没想到，看到了他那慢慢染上薄红的耳朵，还有那不断发颤的眼睫毛。
像是在装睡。
云姒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