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许泱泱抽空把梁彩月拉到一边去，把肖卫民的事儿跟她简单的说了两句，让她能彻底放心。
梁彩月也偷偷地松了口气。
“他真的以后再也出不来了？”
“出不来了！”
许泱泱语气肯定。
她暗示梁彩月：“就这么和你说，如果以后你在路上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绝对不是他。只是一个和他长的像的人。”
至于此前发生的事儿，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梁彩月一直蹙着的眉心缓缓舒展开。
仿佛身上看不见的枷锁，瞬间消失了。
“姐，别担心。”
许泱泱抱抱梁彩月，轻轻地拍拍她的背部，好一会儿才松开梁彩月。
从食堂出来。
许泱泱去干活。
大家也都忙碌起来。
没几天。
肖卫民的处罚结果出来了。
他因为作风问题被开除。
上面防止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还特意把肖卫民的情况，详细地写了出来。很多人都用的是化名，主要是为了防范类似的人来窃取重要的文件。
有段时间不见，马主任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里，整个人黑了好几个度。
她坐在办公桌前，拿着报纸，一边读一边震惊地说：“这个叫卫小的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这简直就是个畜生。不对，说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
“怎么了？”
许泱泱没明白卫小是谁，她走过去低头看报纸。
马主任就义愤填膺地说：“这个叫卫小的，仗着自己的没结婚。跟很多女同志都有关系。甚至还搞破鞋。而且，光是订婚的女同志就有五六个。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去哄骗这么多女同志。”
许泱泱快速地看完报道，心说，这不就是肖卫民吗？
“这也是示警。很多女同志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你看，上面不是写着这个人看上去老实巴交，非常可靠。”
马主任看到许泱泱点的那几句话：“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不是嘛。”
许泱泱唇角一掀，全是冷意。
这种狗东西就应该进行化学阉割。
许泱泱一想到这么个玩意盯上了自己，就恶心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池塘挖的怎么样了？”许泱泱问马主任。
她没去看过，也不知道那边具体怎么样了。
马主任头大地说：“别提了，咱们那边就十几个女同志，这都挖了一个半月了，还没挖完。不过也快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用了。”
“万事开头难。”许泱泱也知道挖一个池塘很辛苦，“那房子呢？”
“房子盖好了。鸭子住的棚子还没完事儿。”马主任跟许泱泱说，“厂长的事儿，我打算让你来负责。你看，你是这个项目的发起人，懂得也比旁人多。而且，你也有想法，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当厂长比较合适。主要还能服众。”
“王杏花同志是副厂长，梁彩月同志是技术员。其他的人就是鸭厂的工人。目前那边给咱们盖了宿舍，我看好几个女同志都打算留在那边。”说起这事儿，马主任拿出一张纸，“这是赵雪梅同志，她也离婚了，打算就在鸭厂跟着干。还有，这位李慧娟同志也是要求在鸭厂上班。她们挖池塘的时候特别卖力，所以这些人目前都是咱们厂里的第一批员工。”
许泱泱听到李慧娟的名字，格外的惊讶：“李慧娟怎么也去了？”
“哦，你说她啊？她是和赵雪梅同志一起过去的。力气还挺大的，干活是一把好手。当初在乡下，也养过两只鸭子。多少比其他不会养鸭子的要好一点。所以我就把人给留住了。”
马主任还挺高兴。
“主任。”
“咋？”
“现在鸭厂要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是来了这么多人，咱们目前也开不起工资。鸭子一般五个月才开始下蛋。下蛋之后，咱们都不一定有收入。”
许泱泱不得不提醒马主任这个现实。
马主任干笑着说：“我也知道，所以跟她们说了，工资咱们按照工龄算。到时候欠大伙的钱，等到鸭厂盈利了，再一起发。所以最后鸭厂留下来的人，就只有王杏花，赵雪梅，李慧娟，你表姐这个技术员，还有你这个厂长。”
许泱泱：“……”
“其他人等到后面忙不过来了，再率先让她们来厂里干活。大家伙都没意见。”
难怪马主任没什么压力。
“王杏花他们娘几个咋过？”没有钱，她们娘四个连饭都没办法吃了吧？
马主任说：“她的工资按月给了，还有赵雪梅和李慧娟的。”
许泱泱再次无语。
搞了半天，就只有她和她表姐没工资。
不对，她和她表姐一个在农场这边拿工资，一个在食堂拿工资。
“你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多不好？”
马主任倒是不拘小节：“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咱们这也是没办法。她们要是真的来了，我一样发不起工资。明天我去买鸭苗，可能晚几天才会回来。到时候我尽量多跑几个地方，多买几种鸭回来。这边你就盯着看着点。”
“主任，你就放心的去吧。”
马主任说走第二天人就坐车走了。
许泱泱全副武装，骑着车子跟梁彩月一起去鸭厂看看。
海边如今大变样。
一个人工挖的淡水池，能够容得下几千只鸭子。
鸭棚盖得算是豪华款。
按照许泱泱之前给的标准，做的不合格，但是能用。
现在大家伙就等着鸭苗买回来，好开始养鸭子。
等从鸭厂回来，许泱泱躺在炕上，找出体温计给自己量体温。
她可不想生病。
体温没升高，许泱泱松了口气，也不敢折腾，老老实实地躺下休息。心里在算一笔账，越算眉心越是紧锁。
程聿安回来就看到许泱泱这副发愁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好解决？”程聿安问许泱泱。
许泱泱点头：“我们鸭厂之前只算了盖鸭棚和买鸭苗的钱。可是养鸭子得吃饲料，还要吃粮食，这些东西就得不少钱。而这笔钱，我得在马主任回来之前，彻底解决好。还要把饲料都买回来，否则的话，鸭子买回来了，我们这边却没有东西喂。”
许泱泱可愁死了。
“我就说，有什么事儿没想起来。果然，这下乐子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