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数就行。”
程聿安没事做，也拿起旁边的课本看起来。
开始许泱泱也没太在意，后面看到他在看书，抬头问道：“听说你是军校毕业的？”
“嗯，推荐上去的，就读了军校。”程聿安抬眸问她，“怎么了？”
许泱泱觉得一个人的文化水平决定了他能否继续往上走，没有文化的人，除了天大的机缘，前途其实是能看到头的。
“你还想继续深造吗？”许泱泱还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
其实重新当演员也不是不行，就是重新当演员的话，现在也没条件。等到电影和电视行业蓬勃发展的时候，她都已经是个老太太了。
许泱泱是喜欢演戏的，她还想当女演员。
回想起老一辈的女演员，她们大都是文工团出身的。要是能参加话剧表演，对于演技也有一定的帮助。而且，现在还有戏剧学院。
许泱泱和程聿安说着话，心思已经转到别的地方。
最近一年出产的电影还挺多的，机会也很多。如果她考入文工团，或者今年去考华戏，那岂不是要离开程聿安？
这个年代夫妻之间分居两地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但许泱泱不想分开。
“继续往上考？”程聿安很意外。
许泱泱回过神，跟他说：“你都是军校毕业的了。有机会可以继续往上考，学历高一点总没有错。而且，学无止境。你想想，科技在进步，咱们国家都有核武器了。将来其他的军备还能落后其他国家吗？你的文化水平不够，注定要被淘汰。”
程聿安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犹豫一下和许泱泱说：“我被推荐继续进修，只是要去平城。”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什么时候准备过去？”许泱泱立刻问道。
她根本就没有不让程聿安去的意思。
程聿安说：“你现在是鸭厂的厂长，鸭厂马上就要盈利了，你确定要跟着我一起走？”
“没啥不行的。”
这样她也能去考一下华戏。
“你舍得眼下的一切？到了那边，你可是没有办法安排工作的。而且，我因为学习，每个月拿到的也只是学校里的补助。”
家里收入锐减，生活水平下降。
程聿安担心她不适应。
“而且学校是封闭式的，我一个月才能出来一次。”程聿安得提前和许泱泱说清楚。
许泱泱激动地想，那就更好了。
她上学之后也要住宿，估计更没时间出来了。
许泱泱倒是没想过自己会考不上，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提前说出去，万一她没被录取那就丢人了。
“现在我们没有孩子，你可以继续努力提高自己。将来有了孩子，才能给孩子做个好的榜样。”许泱泱巴不得他立刻同意，“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这边还有工作要交接，要到九月份才会过去。”程聿安原本没考虑过要进修，今天和许泱泱聊过，才作出决定。
许泱泱一想还有几个月，那时间来的急。
“我们一起复习吧，家里的东西这几个月都吃掉。钱能省下就省下，到了平城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是考上大学，等到开学也要到年底。
回去之后，还要找住的地方。
吃喝拉撒都要钱。
跟在这里不一样，这里还有小菜园子，花钱的地方很少。
最多就是买点肉之类的。
“听你的，家里的事儿你说的算。”
许泱泱拿起课本拍在他面前：“听我的就跟我一起复习。你读过军校，这些知识你早就忘光了。重新捡起来这些知识可不容易，你好好跟我学。”
许泱泱试探一下他的水平，发现程聿安比她想得更聪明。
他只是忘记了之前学过的知识，现在只需要简单的看一遍书，就能把题目都做出来。更可怕的是还会举一反三。
这人聪明啊！
许泱泱是提前复习，外加上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才会的多。现在她有了危机感，再也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心理，认认真真地开始复习。
遇见不会的知识，她还去问程聿安：“你看看这个我做的对吗？”
“这样。”
程聿安在本子上写着，然后耐心地给许泱泱解释。
两人每天吃过饭，程聿安做完家务，就和许泱泱坐在一起学习。
李慧娟每天都去鸭厂，她和王志国的关系越来越僵。有时候她去鸭厂，还会和许泱泱一起过去，两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
“嫂子，你怎么了？”今天是去鸭厂的日子。
算计着时间，鸭子要开始下蛋了。
许泱泱等和李慧娟一起去，谁知道李慧娟坐在炕上，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她心里大惊：“嫂子，你这是又跟王营长吵架了？”
李慧娟表情木木的，听到许泱泱的话，眼泪哗啦一下掉下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李慧娟默默地哭着，看上去毫无求生的心思。
许泱泱见李慧娟的状态不对，忙着开导她：“日子没啥过不下去的。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好了，也有盼头了。不是一眼看到头的日子，处处都充满了希望，咋就能说过不下去了呢？”
李慧娟瞅着许泱泱，绝望地说：“这几个月，我在鸭厂干活，没去赚工分。他要给他妈寄钱，我就说，那你给我二十块钱吧。家里没钱了。他瞬间就怒了，说我不顾家，不照顾孩子。他回来连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他不是都吃食堂的吗？”
许泱泱印象里，王志国似乎经常不在家里吃饭。
“妹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花了钱。还不赚钱。而且我做的饭，不合他的胃口，他也不在家里吃。”
李慧娟难过的是，她只是要二十块钱，想给家里买点米面，再买点肉，让几个孩子吃得好点。谁知道她才开口，王志国就大发雷霆。
她气不过和他吵起来，话赶话，他就抽了他一巴掌。
“嫂子，家里要是没吃的，我可以先借给你点钱，让你缓一缓。等到咱们鸭厂营业了，就给大家伙发工资。”许泱泱对鸭厂很有信心。
李慧娟摇头：“家里还有钱，只是这半年，他没给过我一分钱。我今天试探的要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打算咋办？”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