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神宫的门户比之前任何一座神宫都要奇特 —— 门户通体由半透明的蓝色水晶打造,水晶中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生命光点在流动,可水晶边缘却缠绕着黑色的死亡雾气,两种力量在门户表面交织、碰撞,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仿佛生命与死亡正在进行永恒的博弈。
“所有人保持警惕,不要触碰门户周围的雾气。” 周横运转 “灵魂守护” 神则,淡蓝微光笼罩住联军,“雷长老,你带领神卫结成‘生命守护阵’,用符文之力护住大家的神魂;里奥,你用火焰勇气神则在前方开路,火焰能暂时驱散死亡雾气;魔偶队,随时准备支援。”
众人立刻行动。雷长老手持符文令牌,六十四名神卫围绕令牌站成圆圈,金色符文从令牌中涌出,在联军头顶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里奥的狮牙战刀燃起熊熊熔岩之火,火焰在他身前形成一道火墙,朝着门户缓缓推进;玄天魔偶释放的淡蓝寒气与火墙交织,在死亡雾气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周横走在队伍最前方,“时空穿透” 神则让他能清晰看到门户水晶中的异常 —— 水晶深处,藏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身着淡蓝铠甲,手中握着一柄水滴状的法杖,正是水瓶神将。可她的双眼泛着黑色光芒,法杖顶端的生命水晶也被魔气覆盖,显然已被魔帝完全控制。
“外来者,你们不该闯入这里。” 水瓶神将的声音从门户中传来,声音温柔却带着冰冷的杀意,“这里是生命的终点,也是死亡的起点 —— 你们将永远困在这循环之中,直到神魂彻底消散。”
话音未落,门户周围的黑色雾气突然暴涨,瞬间吞噬了联军前方的两名玄天魔偶。周横心中一紧,立刻运转 “时空同步” 神则想要救援,可当雾气散去时,那两具玄天魔偶竟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的吞噬从未发生。
“怎么回事?” 雷长老皱起眉头,手中的符文令牌微微发烫,“我的符文之力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
周横却脸色凝重 —— 他通过 “时空穿透” 神则看到了真相:刚才那两名玄天魔偶其实已经被死亡雾气撕碎,此刻的 “完好” 只是循环重置后的假象。他刚想提醒众人,队伍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 阿木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眼中满是恐惧:“我…… 我刚才被雾气刺穿了心脏…… 怎么会……”
所有人都愣住了 —— 阿木明明好好地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周横知道,阿木已经陷入了死亡循环:他在 “刚才” 的时空里死亡,却在循环重置后回到了 “现在”,但死亡的记忆和痛苦却被保留了下来。
“这就是死亡循环。” 周横沉声道,“刚才雾气吞噬玄天魔偶时,循环已经开始了 —— 我们现在看到的‘现在’,其实是循环重置后的结果,而阿木经历的‘死亡’,是上一个循环的残留记忆。”
话音刚落,黑色雾气再次暴涨,这次目标是雷长老。周横立刻运转 “时空穿透” 神则,试图锁定雾气的轨迹,可雾气的速度太快,竟能在时空中穿梭,瞬间缠上雷长老的手臂。雷长老发出一声痛呼,手臂上的皮肤开始发黑,仿佛被某种毒素侵蚀。
“里奥,用火!” 周横嘶吼道。里奥立刻将火焰引向雷长老的手臂,黑色雾气遇火后发出滋滋的声响,逐渐消散。可雷长老却脸色苍白:“我刚才…… 看到自己的神魂被雾气撕碎,那种痛苦…… 太真实了。”
周横心中一沉。他意识到,死亡循环的可怕之处不在于物理伤害,而在于对神魂的反复摧残 —— 每一次循环,将士们都会经历一次真实的死亡痛苦,若次数过多,即便身体完好,神魂也会彻底崩溃。
“水瓶神将,你曾是守护生命的神将,为何要助纣为虐,让生灵陷入这样的痛苦?” 周横对着门户高声喊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块新的记忆水晶 —— 这是后羿在消散前,用 “时空穿透” 神则从时空碎片中提取的画面:三百年前,水瓶神将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用 “生命神则” 让枯萎的植物重新发芽,让受伤的生灵恢复健康;孩子们围着她,将采摘的鲜花插在她的铠甲上;老人们捧着装满生命泉水的陶罐,感谢她让村庄重获生机。
水晶的光芒透过门户水晶,映在水瓶神将眼中。她握着法杖的手微微颤抖,法杖顶端的生命水晶闪过一丝淡蓝光芒,显然识海深处的神性正在苏醒。“不…… 这些画面……” 她的声音出现裂痕,黑色雾气的流动也变得滞涩。
魔帝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传来,带着冰冷的威压:“水瓶!别忘了你犯下的‘罪’!三百年前,你守护的村庄因为你的失误被魔物毁灭,所有生灵都死在了你的面前 —— 是我给了你力量,让你能通过死亡循环,‘惩罚’那些‘背叛’你的生灵!”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水瓶神将的防线。她眼中的淡蓝光芒瞬间消失,黑色雾气再次暴涨,这次不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朝着整个联军笼罩而来:“没错…… 是我害死了他们…… 我不配守护生命…… 你们都该和他们一样,在循环中忏悔!”
黑色雾气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将联军全部卷入其中。周横只觉得眼前一黑,识海剧烈震颤 ——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半个时辰前,雷长老正在递伤亡统计卷轴,阿木还在整理铠甲,刚才的战斗仿佛从未发生。
“循环重置了。” 周横咬着牙,心中却没有慌乱。他想起紫凝的话 “心之所向,即为循环之隙”,也想起了记忆水晶中的画面 —— 水瓶神将的 “罪”,其实是魔帝的谎言,她从未失误,当年村庄被魔物毁灭,是因为她为了保护更多生灵,主动引开了魔物,就像克律索忒弥斯一样。
“所有人听着!” 周横高声喊道,声音通过 “镇魂魔音” 传入每个人的识海,“这是死亡循环,我们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只要我们找到循环的‘心锚’,就能打破它!阿木,你还记得刚才死亡的场景吗?雷长老,你手臂上的痛感还在吗?这些记忆,就是我们对抗循环的武器!”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阿木摸了摸胸口,点头道:“我记得雾气刺穿心脏的位置,就在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 雷长老也抬起手臂:“我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是刚才雾气缠上的地方!”
周横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运转 “时空穿透” 神则,将所有人的记忆碎片汇聚在一起 —— 这些记忆碎片如同散落在时空中的珍珠,只要将它们串联起来,就能找到循环的 “心锚”:水瓶神将自己的愧疚与不甘。
黑色雾气再次笼罩而来,这次周横不再躲闪。他将 “时空穿透” 神则、“毒与守护” 神则、“灵魂守护” 神则全部注入钧天剑座,同时将玄冰之心残骸的力量彻底释放 —— 淡蓝、暗绿、淡金、赤红四种光芒交织,钧天剑座划出的不再是剑光,而是无数细小的 “生命丝”。
这些生命丝不同于春蚕剑道的光丝,它们带着生命的气息,既能抵御死亡雾气的侵蚀,又能顺着雾气的轨迹,反向追溯到循环的源头。“春蚕剑道?生命缚!” 周横纵身跃起,生命丝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联军全部护在网内,同时朝着门户中的水瓶神将延伸而去。
生命丝触碰到门户水晶的瞬间,水瓶神将发出一声痛呼。她能清晰感觉到,这些丝线上的生命之力正在唤醒她识海深处的记忆 —— 她引开魔物时,村庄的长老对她说 “我们会等你回来”;她被魔物重伤时,心中想的是 “一定要活下去,回到村庄”;她被魔帝控制时,潜意识里一直在抗拒 “伤害生灵” 的指令。
“不…… 我没有失误…… 我没有害死他们……” 水瓶神将抱着头,法杖顶端的生命水晶爆发出强烈的淡蓝光芒,黑色雾气开始寸寸消散。可魔帝的力量仍在压制她的神性,一道黑色魔鞭从虚空伸出,狠狠抽在她的背上:“水瓶!你敢反抗?我会让你永远困在死亡循环中,重复看到那些生灵死去的画面!”
水瓶神将的身体剧烈颤抖,黑色雾气再次暴涨,这次的雾气中竟出现了无数魔物的虚影,这些虚影正是三百年前毁灭村庄的魔物,它们朝着联军扑来,试图将所有人拖入更深的循环。
“里奥!用火焰勇气神则点燃生命丝!” 周横高声喊道,“让水瓶神将看看,我们不是来惩罚她的,是来帮她挣脱魔帝控制的!”
里奥立刻会意,狮牙战刀的熔岩之火顺着生命丝蔓延,淡蓝的生命丝瞬间染上橙红的火焰,形成一道 “生命火网”。魔物虚影碰到火网的瞬间,便被火焰灼烧殆尽,火网的光芒透过门户水晶,映在水瓶神将眼中 —— 她看到周横带领联军对抗魔物虚影,看到雷长老保护受伤的神卫,看到阿木即便带着伤,仍在挥舞符文剑,这些画面,与三百年前她守护村庄时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他们…… 和当年的村民一样……” 水瓶神将喃喃自语,识海深处的金色神性彻底爆发 —— 一道水滴状的虚影从法杖顶端冲出,朝着魔帝的黑色魔鞭撞去。魔鞭被撞碎的瞬间,虚空传来魔帝愤怒的嘶吼:“水瓶!你会后悔的!”
周横抓住这个机会,将记忆水晶的力量全部释放。水晶中,三百年前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晰:水瓶神将引开魔物后,村庄的长老带领村民搭建防御,抵御了后续的魔物入侵;村民们每年都会在她离开的地方摆放鲜花,等待她回来;直到最后一名村民去世,手中还握着当年她赠予的生命水晶碎片。
“这些都是真的!” 周横的声音通过生命丝传入水瓶神将的识海,“魔帝骗了你!你的村民没有死,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去!你不是罪人,你是守护他们的英雄!”
水瓶神将的眼中流下泪水,黑色雾气彻底消散,门户水晶中的生命光点重新变得活跃。她握着法杖,缓缓走出门户 —— 此刻的她,身着淡蓝铠甲,法杖顶端的生命水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眼中虽仍有愧疚,却多了坚定的勇气:“我…… 被魔帝骗了这么久…… 我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村民……”
周横走上前,轻声道:“现在醒悟还不晚。你的‘生命与循环’神则,能治愈那些陷入循环的生灵,也能帮助我们对抗魔帝。”
水瓶神将点点头,抬手按在阿木的胸口。淡蓝光芒从她的掌心涌出,阿木体内的时空裂缝瞬间闭合,少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不痛了!我的力量也回来了!”
雷长老和其他将士身上的循环残留也被逐一治愈。水瓶神将看着众人,单膝跪地:“周横大人,多谢你唤醒我。从今往后,我愿用‘生命与循环’神则,守护所有生灵,对抗魔帝!”
周横扶起水瓶神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欢迎回来,水瓶神将。我们一起,粉碎魔帝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