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如果我今天的选择依旧和当年一样呢？”
“那你需要像当年一样接受最后一场神罚，当你彻底抛弃你身上隐含的能量，你或许会能够像个普通人那样安静地在短短几十年死去。”
男人说着，手朝我一招。
我的背包突然悬空，差点把我带到空中，等我挣脱，发现背包里飞出一块青灰的石头。
这不是玉胎吗？它不是在胖猴的背包里吗？怎么现在在我身上。
不过这男人既然把能量说得这么玄乎，那么这点事情还真不是事了。
玉胎像是一个椭圆的鸡蛋一般，慢慢地表皮脱落，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内核，隐隐得有胎儿的模样。
还不等我惊讶，玉胎急速缩小，化作一颗琉璃状的珠子，悬在男人面前。
“你选好了吗？只要这颗能量之源回到你身体里，你就会重新拥有你之前的所有力量。”男人看着我。
“如果我选择了回归，那她呢？”我看向楚楚，楚楚眼中尽是温柔。
“我们会接纳她进入神域，不过经过能量改造，你们不会在拥有情感，因为我们没有情感，情感对于我们而言就如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你们可以有与天地长生一般的寿命。”
我再次看向楚楚，楚楚眉目含情地看着我，我从她眼中看到了答案。
“那好，我的选择就是，我只想与我所爱之人，好好相伴一生，我不要天长地久的生命，我只要有温度的感人生，我不是9号，也不是雀，我叫白小墨，阴阳师白小墨。”我镇静地说道。
男人似乎有些意料，但是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手轻轻一挥。
原本还是蓝天白云的天空，此刻变得乌云密布，乌云中紫蛇沸腾，雷声轰隆。
要来了，看样子这是不给任何退路了。
在经历过之前的信息灌输后，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变得也不一样了，或许是这里的能量我能够感应的原因。
“咔嚓！”一道闪电朝我们劈来。
我这次不用念咒就感觉澎湃的力量聚集于身上，然后汇集在古刀之上。
刀身一颤，一股酥麻的触觉遍布全身，我脚下的花草已经焦黑枯萎，地上出现了闪电状的裂缝。
“咔嚓！咔嚓！咔嚓...”霹雳雷声响起，一道道闪电朝我而来，我举刀而立，任由电流通过身体。
在我周围百丈之内，几乎没有植物存活，地面漆黑无比。
而楚楚此刻被团子用金光笼罩，团子咬着牙，一副拼命抵抗的样子。
“小白哥哥，小心！”楚楚惊呼。
我转身一看，看见那些围绕我的人手心凝结着一个个光团，然后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飞。
身上剧痛无比，我感觉到衣服撕裂开来，皮肤也绽开了，浑身鲜血涌出。
但当我再次站起的时候，又出现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朝我扑面而来。
我来不及躲避，于是咬牙，双手握刀，使劲朝着那个巨大火团斩去。
“轰！”火球炸开，我又被撞飞百米。
“呸！”我吐了吐口中的血沫，依旧挺直身板。
现在是狂风肆虐，里面似乎还能看到如同刀子一般的冰柱。
我身上瞬间被刮出无数道口子，身体内的力量像是被狂风在疯狂抽取，脚步有些站立不稳。
“小白哥哥...”楚楚的声音里夹带着哭腔。
我努力让自己站稳，然后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额头有些发烫，当我再次睁眼，我看到一个人正在不断操控这飓风。
于是用尽全身力气朝那人奔去，当他发现我靠近，准备腾空飞走，却被我一把拉住脚踝，我一个用力，就把他狠狠地甩在地上，然后挥刀斩去，那人化作一道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在我不远处的泉水开始沸腾，里面涌出水柱，水柱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一条巨大的水龙。
我还没来得及去应付水龙，地面出现了无数藤蔓，瞬间就把我从腰部以下缠得死死的。
这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水龙朝我胸口袭来，我的刀虽然能够轻易斩断藤蔓，但是那些藤蔓太多了，生长速度太快了。
“小子，我本来我想再睡个几百年的，这次我只怕得魂飞魄散在此了，不过这里灵气充沛，弄不好我一缕残魂能在此修得正果。”熟悉的话语在脑海响起，这是太师叔祖。
一股强大的力量自我内心涌出，我大叫一声，身上的藤蔓化作齑粉，水龙也来到面前，我注力于刀，刀身从漆黑变成金黄，将水龙从中间劈成两半。
“太师叔祖，谢谢你。”我低声说道。
“在听完你的故事，我得叫你老祖宗了，惭愧啊。”太师叔祖的声音浮现脑海。
我看向楚楚的方向，发现她安然无恙，但是团子的样子有些惨，翅膀掉了一只，身躯也变小了不少，不过这家伙还是给我传来了意识：我还顶得住。
我冷眼看着周围这些所谓的掌控着，在这神域之中，所有的能量都在他们掌控之中，我就像被随意拿捏的蚂蚁一般，到底要该怎么破局？
“小子，这段时间我好好研究了那个五行天煞阵，你要不要试试？”太师叔祖传达意识给我。
周围的异象又开始了，这次不是一个一个来了，而是几乎所有元素都被调动。
五煞天魂阵，这里就算是神域，但是物质的组成也是五行，要是真的能够启动阵法，是不是就能逆转这一切。
于是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很快我的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出现在不同方位，以刀为笔，在地上画着符箓，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对应不同阵法，然后来到正中央，以自身为阵眼，举刀而立，犹如修罗。
原本聚集起来的元素和能量场突然出现了紊乱，气息乱涌，横冲直撞，我丝毫不为所动，如定海神针般站立，在我之上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宇宙空洞？9号，快停下来！”男人朝我大喊。
“这里能量充沛，果然阵法的效果就是惊天劈地，嘿嘿！”太师叔祖的意念控制着我狂笑。
现在所有人都停止对我出手，而是慌忙将力量对准那个越来越大的旋涡之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开始移动，瞬间就来到男人面前，挥刀将那颗玉胎化成的能量珠一刀劈碎。
一股热浪把我推开数百步远，眼前是白茫茫一片，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只有自己存在的空间里，面前都是看不透的白墙。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开始凝聚，然后我又回到了草地上，不远处的楚楚已经昏迷过去了，连团子都匍匐在地。
太师叔祖的魂体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只能看到他一缕虚影，如同薄雾一般，他应该只有一点残存的神识了。
“我走了，坚持你的选择，好好活下去。”
天空巨大的空洞已经消失，男人铁青着脸看着我。
“我想，我告诉了你我的选择。”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要知道，你如果想要从这里出去，你必须交回所有能量，你以后只能做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而且你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都会被抹去，你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朝他凄然一笑，拿起古刀，朝额头猛地一扎，一股清凉从额头而出，我感觉到自己眼皮越来越重，慢慢意识开始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