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39: the Golden pheasant helps Solve the Strange case, the Real culprit Is Someone Else.
海宝儿的指责堪比一记重锤,轰然砸下。副阁主冷千重和三长老瞬间乱了阵脚,神色惊惶。
尤其是三长老,他更是觉得,海宝儿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就像一条隐匿于黑暗、剧毒无比的毒蛇,正吐着信子,死死地缠绕住他,令他动弹不得,周身寒意顿生,冷汗顺着鬓角悄然滑落。
紧接着,他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的目光,状若癫狂地纵声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划破凝滞的空气。笑罢,他猛地反手指向自己,声线激动,几近咆哮道:“海宝儿,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怎可无端怀疑我谋害大哥?”
二长老的眉头紧拧,面上满是凝重与挣扎。他的目光紧锁海宝儿,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带着几分期待,又有着深深的质疑,缓缓开口:“海逸王,你当真能笃定,这事确是三弟所为?你有所不知,我兄弟三人虽无血脉之亲,却胜似同胞手足。自幼便在这浮青阁中成长,一同摸爬滚打,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方才共同晋升为长老之位。多年来,我们携手共进,相互扶持,这份情谊,早已深厚到难以言喻……”
就连二长老都不禁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更何况是其他众人呢?无端的指责与诬陷,其杀伤力远超乎常人的想象,足以在瞬间颠覆一个人的清誉。
冷凌烟接过话茬,同样言辞犀利地质问道:“师弟,可有确凿实证?!”
海宝儿对此早有筹谋,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从卧龙渊那隐蔽山洞之中寻得的血衣与匕首。血衣之上,浮青阁的门派徽记醒目异常;匕首之上,某种独特的标记若隐若现。
当这两件证物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全场皆惊,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从血衣的形制样式到匕首的独特特征,无一不表明,这两件物品确系三长老所有。阁中众多弟子,亦都曾见过这两样东西。
三长老本人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他下意识地凑到跟前,目光紧紧锁住这两样物件,脸上满是惶恐。为辨真伪,他索性伸手将其拿起,置于鼻尖,细细地辨别起来。“这……这确实为我所有,可它们究竟为何会离奇失踪呢?”
所以,他是承认了吗?!
海宝儿神色平静,眼眸中却透着审视与精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三长老的一举一动。三长老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句言辞,乃至脸上稍纵即逝的神情变化,都被海宝儿尽收眼底。
一番观察下来,海宝儿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位三长老的种种表现,全然不似伪装,倒像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满心委屈。
许久后,三长老双手微颤着将物件放回,神色灰败,脚步虚浮,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重重地颓然坐于原位。可身形刚一沾到座位,他又仿若被针猛地刺中,触电般陡然站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又无奈地朝着二长老与冷凌烟说道:“二哥,阁主!这两件物品,实是半年前无故遗失。如今呈现在诸位眼前,似乎都在指明此事乃我所为。但我实在无法自证清白,多说无益,我甘愿领罚! ”
这就认命了?!
海宝儿神色沉稳,眼眸中却闪过一抹锐利,旋即再次抛出惊人之语:“三长老稍安勿躁,切莫如此仓促定论!自证清白诚然艰难,但当下却有一法或许可还您清白,不知您可愿冒险一试?”
三长老听闻,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如被点燃,满是急切与期待,情不自禁向前一步,激动问道:“是何方法?!”
海宝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轻笑,而后向着厅外朗声道:“来人,将赤华与彩羽带进来!”
此言一出,满厅皆惊。众人面面相觑,神色间尽是疑惑与不解。
“赤华与彩羽?那不是大长老生前精心豢养的一对红腹锦鸡?带它们进来意欲何为?”一位堂主满脸困惑,忍不住出声问道。
“正是。虽说这两只灵禽极为通人性,但毕竟只是禽类,又怎能指望它们查出杀害大长老的真凶?实在令人费解。”另一人赶忙附和。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际,两名弟子小心翼翼地抱着赤华与彩羽步入大厅。
海宝儿稳步上前,从弟子手中接过这两只备受瞩目的锦鸡,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它们,更怕触碰到赤华的伤口。紧接着,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屏气敛息,目光聚焦。
海宝儿缓缓蹲下身子,将赤华与彩羽轻轻放置于地,而后伸出手,动作极为温柔地反复摩挲着它们的头颅,声音低沉却清晰,“你们,可还念着主人的恩情?想不想为主人报仇雪恨?”
赤华与彩羽歪着脑袋,显然听懂了海宝儿的话,周身艳丽的羽毛微微抖动,发出清脆的鸣叫,似在回应。
海宝儿见状,轻轻拿起那件关键的血衣,缓缓凑到赤华与彩羽跟前,让它们细细嗅着上面的气味。
两只锦鸡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脑袋快速地在血衣上蹭动,像是要把这气味深深地刻在记忆里。紧接着,海宝儿又拿起匕首,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海宝儿对着三长老微微点头示意。三长老虽满心狐疑,但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缓缓向前迈出几步。赤华与彩羽的目光紧紧锁住三长老,它们的脚爪在地面上不安地刨动着,颈部的羽毛因为激动而高高竖起。赤华即便翅膀有伤,也努力支撑着身体,想要仔细辨认。
两只锦鸡绕着三长老踱步,时不时用尖喙去啄他的衣角,仔细地辨别着。三长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可片刻过后,赤华与彩羽像是失去了兴趣,双双扭头,不再理会三长老。
海宝儿心中有数,三长老的嫌疑暂时被排除了。众人见状,不禁再次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两只锦鸡到底要如何找出真凶。
海宝儿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副阁主冷千重身上。冷千重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眼神开始闪躲。
海宝儿却不动声色,只是对着赤华与彩羽轻轻说了句:“去,找一找。”
赤华与彩羽像是接到了冲锋的号角,扑腾着翅膀,向着人群奔去。它们穿梭在众人之间,时不时停下来,用鼻子嗅嗅这个人的衣角,又闻闻那个人的鞋子。每靠近一个人,那个人就紧张得浑身一颤。
当它们靠近冷千重时,赤华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不顾伤痛,疯狂地扑腾着翅膀,用尖喙狠狠地啄向冷千重的腿,嘴里发出尖锐的鸣叫,似在愤怒地指责。
彩羽也不甘示弱,跳起来啄冷千重的手,试图将他手中的扇子啄落。
冷千重惊慌失措,一边挥舞着手臂试图驱赶两只锦鸡,一边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莫要胡闹!”但赤华与彩羽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愈发猛烈地攻击着他。
海宝儿见状,眼神一凛,上前一步道:“副阁主,看来真凶就是你了!赤华与彩羽对大长老感情深厚,它们不会认错杀害主人的凶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冷千重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二长老震惊地看向冷千重,声音颤抖地问道:“千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冷千重牙关紧咬,面上虽强作镇定,心底却已是翻江倒海。他眸光闪烁,满是不甘与怨愤,深吸一口气,辩驳道:“海逸王、阁主,二位长老以及诸位堂主,仅凭这两只禽鸟的行径,便贸然断定我是杀人元凶,这般断案的方法,岂不是过于荒诞不经、草率儿戏了些?!这等结论,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还望诸位三思,莫要被这表面的现象蒙蔽了双眼。”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泛起一阵骚动,旋即有人高声附和:“副阁主说得对!古往今来,奇人异事层出不穷,可纵览青史,确实从未听闻以鸡断案这等匪夷所思的事。如此行径,实在有悖常理。”
“肃静!”冷凌烟猛地站起身,用威严的嗓音瞬间盖过了嘈杂的议论声,让整个大厅为之一震。她炯炯有神地望向海宝儿,眼神中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郑重其事道:“师弟,既然有人冥顽不灵、心存不服,那便亮出你的杀手锏,让他们心服口服,再无辩驳之机!”
“谨遵师姐令!”海宝儿拱手领命,身姿挺拔,声音清朗有力,“诸位,赤华与彩羽灵慧非常,它们的聪慧程度远超你们的想象和认知。接下来,便请拭目以待,切莫眨眼,一同见证真相如何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