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渊这会儿那一双漠凉如水的眸子，蕴藏着以前从没有过的温度，眼底也不再是毫无波澜。
“不是苦肉计，是本王欠了她的。”
轩辕聿这一剑似乎是把他给刺醒了，他和云染之间，确实是他把她拉入了深渊，毁掉了她本该美好的人生。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一个人大着肚子，被人欺负。
如果不是他，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爹娘，恢复武安小公主的身份，会遇到一个好男人，与那男人成亲生子。
可现在，她的人生却硬生生地和他这个鬼王扯到了一起来，因为两个孩子，因为蛊毒，可这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终她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他之前觉得她和自己死掉的那些个未婚妻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和他之间有着蛊毒的羁绊，所以，他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出事。
许是天生凉薄，又许是这些年他没有动过什么真情，他对她并没有什么亏欠感。
可现在，他知道，她在自己心里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孩子，有蛊毒的羁绊，而是因为，她是云染！
他想要保护她是出于本能，而不是蛊毒的牵制。
也不是因为她是两个小团子的娘。
他就是想要保护她！
想要她活着！
想要看她的笑容！
甚至，产生了占有欲。
墨北渊知道，他对她的占有欲，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并不是蛊毒在作祟。
他现在就算是不去靠近她，也想要狠狠地拥抱她，想要亲吻她的唇，想要让她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一个人！
所以，不是苦肉计！
他只是觉得伤了她的人，就该受到惩罚，即便是自己也不例外。
墨北渊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变态，怕说出来会吓到她，索性就让她认为是蛊毒吧！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蛊毒在作祟吧！
云染知道自己的脚步声逃不过墨北渊的耳朵，也没有偷听他们说话的意思，直接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却不想墨北渊这会儿因为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伤口止血，上身的衣衫都褪去了，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和精壮有力的手臂。
云染还好，之前在末世那会儿见多了这种打赤膊的情况，表情如常地走上前去。
“你的伤怎么样？严重的话，就让霍蝉衣过来看看，别死撑着。”
云染觉得他这伤吧，多少和自己有些关系，轩辕聿拿剑戳他也是为了给她出气不是。
若是耽搁了，导致什么后遗症的，她也过意不去。
“不用。”
墨北渊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看向她的那一双异瞳很明显地有了些情绪。
他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在担心自己，攥紧了的拳头松开又捏紧，却终究没有开口问出来。
只是自己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轩辕聿最后那句话，似乎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且不断地回荡着，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根本不配去爱她！
所以，很可能云染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划分为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才会在他开口要给她渊王妃之位的时候，冷笑着告诉他，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那个位置的，她要嫁也只会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不可能是他。
以前，墨北渊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她不愿意要拿渊王妃之位，他也无所谓。
可现在，他却觉得之前她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在告诉他，她和他之间是绝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