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清冷的眉骨聚拢，声音透着阵阵寒意：“这些年，五国死在这大荒狱里的无辜百姓，数以万计，死了这么多人？你也好意思说出相安无事这几个字！”
从来都没有什么相安无事。
只不过是六百年前，五国那些个国君为了利益，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至于暗鬼一族，是时候改变一下他们的口味了。
除了人血，他们也可以饮食兽血。
暗鬼一族身体的异常甚至可以让他们不需要那般频繁的进食。
“你们之所以要吸食人血，残害人类，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们嗜血杀戮的私欲罢了。”
云染和五国之前的那些国君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她眼中，那些无辜百姓们的命也是人命！
在云染清冷带着寒意的视线之下，一众暗鬼却并不觉得心虚。
暗鬼长老血眸微眯，替他们暗鬼一族辩解。
“可那些人都是你们五国的国君亲自送进来的，他们明知道那些人被送进来，会成为我们暗鬼一族的食物，却依旧把人送了进来。所以，真正要了那些人命的不是我们暗鬼一族，而是那些把他们送进来的五国国君。”
起初，被送入大荒狱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
只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被送进这大荒狱，这才把暗鬼一族的胃口给养大了。
既然五国都把人送进来了，那暗鬼一族也没道理送到嘴边的食物不去吃吧。
一众暗卫和白家军的小将士们，以及那些在这里受尽了苦难的血仆人和血奴们！
此时内心无比复杂，大家都不知道到底该去恨谁了。
暗鬼一族是可怕，但那些为了一己私利，滥杀，残暴，把无辜的人送入这大荒狱的在位者，和暗鬼一族一样的可怕。
云染压了压秀气的眉头，沉静的眼底散发着淡淡的杀气，冷声道：“所以，我才没有直接灭了你们暗鬼一族。”
因为她知道，这世间的法则。
存在即合理。
若非真正的死敌，也没必要做出那灭整整一族的事。
云染在末世那会儿不信鬼神因果，但有了两个小团子之后，她就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和墨北渊手上沾染的鲜血。
明明是极淡的口气，可在一众暗鬼的眼中，这个人类女人，宛如一尊鬼神，立在他们的面前，浑身都透着一股压迫的气势。
就在这时，出了些变故。
夜临突然睁开双眸，用最后一口气，扑向了云染，那尖锐的獠牙泛着寒光，想要去咬云染。
云染这能让他给咬了？
抬起脚，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这是不讲武德啊！我都饶你一命了，你居然还想要攻击我！”
几个离得近的暗卫赶紧冲过去，把暗鬼之王押着，又重新塞进了麻袋里。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云染姑娘被攻击，还差点被暗鬼之王给咬了，主子知道了，他们全都得受罚。
这还好，没咬着。
暗鬼之王被硬塞到麻袋之前，口中还不停地呢喃着：“这个女人推倒了神石！她推倒了神石！抢走了神石的力量！”
“完了，暗鬼一族要完了。”
本来一众暗鬼还犹豫不决，想着能不能不答应这女人提出来的条件的，可现如今，听到暗鬼之王这番神神叨叨的话。
一个个都慌了。
神石都没了！
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暗鬼长老只能咬着牙答应：“好，暗鬼一族和五国的那个约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