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玄胤回到妖界，萤瞳才知道，狼戈死了。
妖王殿中，霓凰的眸光饶有兴味地在玄胤与萤瞳之间来回游走。
“萤瞳，叶沁已死，狼戈死因不明，那连同狼戈一道逼死叶沁的女人也尚未有下落，你妖界，要如何给我灵界八大护法一个交代？”
玄胤这次没有开口，殿中一时安静得只能够听到呼吸声在起伏。
萤瞳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捏，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开口。
“狼戈的死因本王会调查，那下落不明的女人本王也会找，假以时日，一定会还灵界一个交代。”
“假以时日……”
霓凰坐于位上，纤长指尖揭开手旁杯盖，声音顺着袅袅青烟飘出。
“此番我总不能白跑一趟，再说了，我等得及，我灵界之人，怕是也等不及。”
萤瞳一张俊脸紧绷：“那你想如何？”
霓凰没有回答，反而又问：
“你与精灵族公主一事，你作何打算？”
心口一阵窒闷，萤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晚灵……本王与她虽是意外，却也没有打算弃之不理，已然安排她于偏殿住下了。”
“不够。”
霓凰‘嗒’一声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杯盖，眸光抬起，隐含凌厉。
“叶沁之事尚未理清，你此番又节外生枝，灵界，对妖界的回应很不满意。”
“所以……？”
“在查清叶沁的事情前，你至少，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如何才算得上诚意？”
霓凰坐直了身子，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对面一声不吭的玄胤，道：“昭告六界，立晚灵为后。”
闻言，萤瞳被震得身形一晃，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开一步。
他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的玄胤，却见他正捧起茶杯。
自杯中氤氲而起的热气模糊了他俊美的侧脸，叫人看得不真切。
耳边又听得霓凰说道：“叶沁嫁到妖界，死得委屈，晚灵尚且不知日后会是何种结果，在那之前，你予她后位也算是一层保障，你说呢？”
“你们既有了夫妻之实，迟早是要给她也给自己一个交代的，总不能一直让她无名无分地住于你这妖王宫，更何况，如今妖界无后，提出这个要求来，也并不过分，不是吗？”
萤瞳拧紧了眉头，眼睛也并未再往玄胤那边瞥去。
此番，当真是要他自己面对了。
眉眼微垂间，他掩在袖中的双手捏得指关节泛白。
许久，他才点了点头，应道：“好。”
自己做下的糊涂事，总是要担起一份责任的。
以前他从曾想过要立后。
今后，理应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也罢……
霓凰唇角微勾，清艳的脸上愈加动人。
“很好，既是没了意见，精灵族那边，你便寻个时间让人去知会一声，我会留下来，直到见证完你二人的大婚，再回灵界。”
彼时，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充当一个旁观者的玄胤陡然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来。
随手一捋身上衣袍，他的神色淡漠，语气同样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