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墨小晚却跟他说，这大婚，该成？
萤瞳的脑子，一下子混乱了。
“小东西，你的意思是……”
墨小晚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他，缓声开口：“萤瞳，你不喜欢那晚灵公主是吗？”
这次萤瞳反应倒是挺快，没有迟疑地就点了头。
“但她已经是你的人了。”
萤瞳拧眉：“这……”
“你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又将她带回妖界两月之久，即便是没有昭告六界你要立后之事，她的清白声誉，亦然不保了。”
萤瞳微张着嘴站在原地，看墨小晚手中捻着一朵花转过身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妖界与灵界之事尚未了结，若是在这当口悔了与晚灵的婚事，那居于妖宫之中的灵界之主霓凰，只怕也不会同意。”
“萤瞳，我知道你与晚灵之间，或许只是一场意外，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便成了你的责任。”
“我也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但站在晚灵的立场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对她负责，你若给不了她一颗心，那便许她妖后之位，也不失为一番补偿。”
“你也许好奇我为何会为她说话，对不对？”
“因为我也是个女人，更因为她如今除了你，已经无人可以依附，毕竟她的身子给了你，你说是吗？”
萤瞳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原以为墨小晚是要劝他，终止了这场尚未开始的婚事。
正如她先前所说的，不要将自己跟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强行捆绑在一起，痛苦一生。
可今日她却完全推翻了她先前的说法，这仅仅只是因为，她站在了晚灵的立场上去考虑了么？
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她难道就会开心幸福了吗？
这跟墨小晚先前所要表达的意思，分明不一样。
偏偏，她又说得如此自然在理。
“所以，这妖后……该立？”
墨小晚点头：“该立。”
“你莫要忘了，你是妖界帝王，帝王之言九鼎，问你是否真的愿意，也只为摆正你的心。”
“现如今你许了她妖后之位，信帖广发六界，即便是你心中不愿，也不可再提出来了。”
抬眸看一眼怔愣在原地的萤瞳，墨小晚抬脚上前一步，抬手搭上他的肩。
“萤瞳，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证明自己吗？担负起自己该负的责任，无论是晚灵，还是这个妖界，以大局为重，才是帝王该为之事。”
闻言，萤瞳愣愣地垂眸看她，脑子里原本一件捋顺的思绪，再度乱成了一团麻。
一团理不清的麻……
他蓦地后退两步，开口说道：“本王想一个人静静，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几欲落荒而逃，甚至都忘了先将墨小晚送回偏殿。
而那站在原地之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手中捻着的花儿，在她的手中，缓缓被揉碎。
……
阴暗幽深的石室，嵌于壁上的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光芒洒落在地，照出石室中央一个纤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