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再次皱起了眉头。
“让你查的事，可查到端倪了？”姜栩问。
“属下无能。”妇人跪地。
姜栩点了点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姜少兴在这件事上做的还是很干净的，如今这件事，只有他知道、上官文雄知道，以及草原上的弓亲王知晓。
其他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全都被送下了地狱。
就连那日在太傅府的仆人，也全都命丧黄泉。
……
上官文雄又一次秘密会见了姜云天，然后又抛出了下一个饵料。
他们不会给姜栩足够的时间，去将所有事情都给理清楚。
……
北境，草原。
冰雪已经完全消融，草原上已经绿草茵茵。
一路跋涉，楚渊大军还未与草原上的任何一支部队相遇。
都是朝廷的补给部队，每次都按时将粮草、军备送达。
颇有一种，姜云天是真的在全力支持楚渊北伐。
草原，王庭。
几位可汗围坐在营帐之中，一个个面容凝重，眉宇之间满是焦急。
楚渊没有迷路，他甚至都没有在草原上打转，他就这么一路挺进，绘制地图，已经距离王庭越来越近了。
按照楚渊的行军速度，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他便能够找到王庭了！
“楚渊，果真不可用常理来渡之，他居然真的没有在草原上迷路。”一位可汗开口。
众人如临大敌，纷纷看向大可汗：“大可汗，我们该怎么办，打还是走？”
大可汗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他们并未亲自和楚渊交过手，可就北境那一溃千里的战况，他们真的是害怕了。
犹豫半天，大可汗终于开口：“如今草场正茂，我们不能没了草场。”
诸位可汗凝重点头，那便只有打了。
说实话，虽然北境回来的将士把楚渊传得神乎其神，可没有真正交手过，他们心底还是会觉得不服气，觉得那些人夸大其词。
毕竟能够当上可汗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他们也有自己的傲气，也不会自认技不如人。
“先将弓亲王送过去吧，再送些牛羊，看楚渊愿意退军不。”大可汗开口。
“这……”几位可汗有些犹豫。
将弓亲王送出去他们不反对，可要送牛羊赔罪的话……
“诸位，一旦开战，必有伤亡。”大可汗凝重开口，“我们已经在大夏北境，损失惨重了！
部落也需要休养生息。”
“唉~”诸位可汗叹息：“那就依大可汗所言吧！”
……
大军安营扎寨，军营之中，缕缕炊烟直冲云霄。
楚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郁郁葱葱的草原，神态放松。
苏沐雪坐在楚渊身侧，双手抱着膝盖，也看向远方：“楚渊，原来草原上这么美啊。”
“是啊，很美，但不久之后，鲜血就要浸染这番美景了。”楚渊笑了笑。
苏沐雪努嘴：“楚渊，你挺不会聊天的。”
楚渊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
“楚渊，你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找到草原王庭啊？”苏沐雪有些惆怅。
“想家了？”楚渊问。
“殿下一个人在京中，我不放心，早些打完仗，我就能早些回去了。”苏沐雪没有隐瞒。
楚渊笑了笑，又继续沉默。
就在这时，老侯激动的策马狂奔过来：“大将军，我等前去探路，终于发现北夷的大军了，他们朝着我们的方向来的！”
楚渊嘴角露出一抹喜色：“终于来了，看来我们距离北夷王庭，已经很近了！”
苏沐雪也是战意盎然：“楚渊，让我当先锋。”
楚渊思虑片刻，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一支大军离开了营地，随军的将领有四人，楚渊、苏沐雪、楚宁、吴昊。
只率领了一万铁骑前来迎战。
大军止步，大风呼啸而过，战旗飘扬，战袍猎猎作响。
远处，北夷大军也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
“敢问来人可是大夏楚大将军？”北夷的大军，在老远的地方，扯着嗓子吆喝一声。
楚渊策马，上前一步。
似乎还没有从楚渊带来的恐惧和阴影之中走出来，见楚渊驱马上前，北夷大军最前方的将士，都是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
“就这点人马，恐怕还不够本将军杀个尽兴的！”楚渊嘲弄一笑，狂妄至极。
然而，面对楚渊的狂妄，北夷大军没有愤怒，只有恐惧不安。
曾经血战的一幕幕场景不时浮现在眼前，楚渊的大军，楚渊手里的神机，那遍地的尸体，鲜血都汇聚成了水流……
“楚大将军，是我，弓亲王！”弓亲王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随后，他在几个北夷士兵的押解下走了出来，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双手被死死的捆在了背后。
“楚大将军，南下侵略皆是本王一人所为，本王自愿受降，任凭大将军处置，还请大将军收兵，我草原诸多部落，愿意献上牛羊数万，以此赔罪。
自此之后，我草原各部落，愿奉大夏为主，年年进奉。”
语毕，弓亲王直接朝着楚渊的方向跪下，垂首。
楚渊乐了，满脸嘲讽：“可笑，若是道歉赔罪有用的话，那还要本将军的数十万大军作甚？
现在战火烧到你们的家门口，你们知道怕了？
那我大夏千千万万无辜惨死的百姓，他们的血海深仇，又该去找谁清算？
弓亲王，本将军不会接受你们的投降，血债只有血偿！”
“大将军，听闻你与大夏六皇子情同手足？”弓亲王问。
楚渊笑了笑：“不错，姜兄是我楚渊的手足兄弟。”
“大将军是否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六皇子么？”弓亲王朗声。
苏沐雪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一脸愤恨，六殿下的死，果然是被人陷害了！
“只要大将军你退兵，小王自会告诉你谁害了六皇子，赔罪的牛羊如数奉上，年年都会派使臣进京朝奉！”
“你会亲口告诉本将军的，在我大军攻破你草原王庭的时候。
弓亲王，你最好活到那个时候，否则，本将军可以跟你保证，你草原王庭，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楚渊神色冰冷。
一声令下：“杀！”
苏沐雪和楚宁，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朝着敌军冲了过去。
身后的大军也紧随其后，朝着北夷前来投降的大军冲杀过去。
楚渊的态度非常明确，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