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三皇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滚圆，眼中也没了神采。
大可汗举起带血的弯刀，高声大喊：“大夏三皇子已死，冲锋，定让这些侵略者有来无回！”
用大夏三皇子祭阵，北夷士兵战意盎然，伴随着亢奋的号角声，宛若山崩海啸一般冲杀过来。
他们没有再对那些一同带来的奴隶下杀手，或许是大可汗还有一些私心。
“杀！”楚渊也是翻身上马，一声令下。
“杀~”将士们呼喊着，迎了上去。
神机营炮兵将火炮推了上来，见状，冲锋的北夷大军默契的分散开来。
“轰隆隆~”
炮弹从炮口激射出去。
楚宁肩上扛着一窝蜂，士兵为她点燃引线。
引线飞速燃烧，点燃火药仓，在火药的恐怖推力下，一窝蜂中的大量箭矢极速飞出去。
其恐怖的威势、速度，甚至是能够比拟将重弓拉满弦的苏沐雪了。
“咻咻咻~”箭矢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飞射的途中还带出一条条烟雾轨迹。
一支支火箭朝着敌军飞去，快如闪电，力道之大竟是直接贯穿了北夷士兵的身体！
一窝蜂的射击速率，已经完爆了万箭齐发，覆盖范围更是夸张得令人发指，其恐怖的威势，甚至是能够将北夷士兵胯下的战马贯穿。
就算避开了炮弹的着弹点，北夷大军想要冲到近前，也是难上加难。
与此同时，一个个热气球升空，自空中，一枚枚炸弹被精准的投到北夷大军阵地之中。
这是单方面的虐杀！
大可汗策马在高处，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战争模式。
这就是神机么？
这楚渊仿佛真的是有神明相助。
大可汗一脸绝望苦涩，喃喃自语：“原来，我们一直是在与这样的存在为敌！”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打赢这场战争了，他翻身下马，朝着圣山的方向恭敬的跪下，匍匐在地尤为谦卑。
“母神啊，求求你也大显神威，救救我们吧。”
神明不会给予人类回应，除非像楚渊这样，自己化身人们心中的神明！
率军冲锋的苏沐雪突然拽紧了缰绳，愣愣的回头看向楚渊的方向。
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
“楚渊，原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啊？”
她最引以为傲的率兵冲阵，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伸出了手，这才发现，原来楚渊已经距离自己，如此之远了啊。
失落，无尽的失落。
……
……
“报，北伐大军重创北夷大军，北夷大军已是强弩之末，覆灭王庭，指日可待！”
当捷报再次传回京城的时候，那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数日。
随行的记录者，对这场战争的记录只有寥寥几句：
北夷凶残，阵前杀害三皇子祭旗。两军百万之众厮杀于原野之上，神机兵器大显神威，北夷士兵尸痕遍野，我军大获全胜。
兀良哈、鞑靼等多部可汗战死，王庭大可汗败军溃逃。
草原多部，此战之后，人丁凋零，名存实亡！
草场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血腥之气，整整七日未曾消散！
……
就在姜云天对于捷报激动得快要掩饰不住自己装作时日无多的疲态之时，下一句让他冷静下来。
“禀告陛下，三皇子英勇殉国！”
只有楚渊的人，才会记录三皇子临死之时的丑态。朝廷的人，都是尽可能的美化三皇子，美化皇室。
姜云天神色悲痛，强忍着没有让自己落泪，只是用令人心碎的说出一句：“吾儿好样的！
战场之上，生死由天，他没给朝廷丢脸！”
当天夜里，天牢之中，今天的天牢尤为冷清，牢房之中更是一个狱卒都没有。
一个黑袍人提着两坛子酒走进了上官文雄的监牢。
牢房被打开，困住他手脚的锁链也全都被打开，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会逃跑一般。
黑袍人行至上官文雄跟前，看着他血淋淋满是鞭痕的囚服，明显的愣了一下。
但黑袍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挨着虚弱的上官文雄坐下，为他打开了酒坛。
“老师，老三死了，我们没有猜错，幸好我们提前就设下了这个局，若是到现在才醒悟，那就为时已晚了。”姜云天的声音传来。
上官文雄一脸悲痛：“他还是出手了，陛下，等楚渊从草原回来之后，他的刀戈便会指向朝廷了。
北境一战，就算我们在北境部署再多的兵力也阻挡不了他了，他早就手握北境的军心还有民心了。”
“是啊，楚渊羽翼已丰，朝廷已经奈何不了他了。”姜云天灌了一大口酒，“明日姜栩会回京，明日朝堂之上，朕便会大赏楚渊之妻，终于是到了这一步了。”
“陛下，还差最后一步棋！”上官文雄开口。
姜云天看向上官文雄。
上官文雄费力起身，整理了一下囚服还有散乱的头发，郑重其事的朝着姜云天下跪：“老臣之死，将会填上最后一块拼图。”
“可是老师，这样已经足够了。”姜云天神色犹豫纠结。
“不够。”上官文雄笑了笑：“老臣一日不死，楚渊、姜栩就不会真的相信陛下。”
“老师……”姜云天嘴唇颤抖：“可是老师，朕不能没有你啊。
之后还有许多的大事小事，需要老师为朕分忧啊。”
姜云天一脸悲痛和不舍：“老师，你是皇后的父亲，是朕的岳父，朕怎么能……”
上官文雄额头贴着地面：“陛下的心意老臣自是知晓，老臣也感恩戴德，还请陛下，让老臣最后尽忠一次吧。”
姜云天仰面，悲痛难忍：“既然老师决意如此……”
“谢陛下，吾皇万岁，大夏永昌。”
“老师，朕最后敬你一杯，一路走好。”
“陛下，保重。”
一饮而尽。
姜云天慰问完，起身离去。
上官文雄看着他威严的背影，面露纠结和犹豫。
“陛下留步。”
姜云天止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还以为上官文雄是突然反悔了。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情绪低落的回过头：“老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陛下，老臣一直以来，有一件事瞒着陛下。”上官文雄满脸羞愧。
姜云天眸子闪烁一下，叹息开口：“朕相信老师。”
“老臣有罪，此事与六殿下的死有关！”上官文雄咬牙。
姜云天眸子瞪大，没有虚伪的掩饰，杀人般的眸子瞪着上官文雄，那眼神，恨不得姜眼前的一切都碾碎。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