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楚渊问。
将领愣了一下：“回大将军话，末将是苍狼部落的大将军，索尔多泰。”
“既是献降，就来个将军，诚意也就那般吧。”楚渊冷笑，眼神扫视着索尔多泰。
索尔多泰头颅压低，似是纠结了许久，这才开口：“回大将军话，末将已经是部落中话语权最大的人了。”
“嗯？”楚渊皱眉：“你们的可汗呢？”
“可汗已经多日未归。”
楚渊思索，再问：“你们的亲王呢。”
“亲王也随可汗一同离去，未归。我们，是被抛弃的人。”索尔多泰低着头。
楚渊捏着下巴思索，旋即看向索尔多泰身后的北夷士兵。
“带路，去你的部落。”楚渊道。
索尔多泰猛地抬头看向楚渊：“大将军同意我们投降了？”
楚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索尔多泰：“本将军要看你们的诚意，本将军什么也没答应你，过去，或许活将你部落血洗一番。
怎样，你还要投降，还要给本将军带路么？”
索尔多泰一脸绝望，良久，他哀求的看向楚渊：“大将军，可以给我们一些考虑的时间么？”
楚渊直接转身：“本将军现在就回去整兵。”
楚渊带人离去，数位将领凑到索尔多泰跟前：“索尔将军，我们真的要带他们过去么？要是他们真的……”
“我们打得过他们么？他们迟早会找到部落的，到时候大家都会死，我们是被抛弃的人。”索尔多泰一脸绝望：“都是天命，我们只是砧板上鱼肉。”
当楚渊大军再次气势恢宏的站在索尔多泰跟前的时候，索尔多泰和其身后的将士们眼中只有无尽的绝望。
当初草原各部落联合起来不是楚渊的对手，现在更不是楚渊的对手了。
极致的实力差距，让他们从心底里想要臣服，从而谋求一条生路。
“带路。”楚渊冷冷的命令，直接抽出佩剑指向了索尔多泰。
若是他敢说一个不字，这里一个人都走不了了。
索尔多泰闪过一抹纠结犹豫，最终还是翻身上马。
……
苍狼部落。
楚渊大军的铁蹄缓缓而来，部落中一个个女人带着孩子探出头来，眼中满是恐惧慌乱。
“阿妈，那就是天兵么？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么？”稚童抬头看着母亲。
母亲早就泪流满面，给不出答复，只能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在部落外面，楚渊抬手，大军止步，楚渊一声令下：“搜！”
瞬间，大量士兵涌入部落之中。
尖叫声自部落里面传来，还有恐惧不安的哭泣声也不绝于耳。
索尔多泰暗自攥紧了拳头，他低着头，纠结犹豫的神情越发浓郁，手也下意识的放在了刀把上。
果然，就算打不过楚渊的天兵，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部落里的妇女孩子被楚渊大军屠杀，他还是做不到。
他们是草原上勇猛的汉子，没法做到看着妇孺被杀，而自己卑躬屈膝的讨好苟活。
突然，一道冷冽的视线看向了他。
索尔多泰一惊，对上楚渊的视线，吓得再次低下头，握住刀把的手松了松。
很快，进入部落的士兵走了回来，抱拳行礼：“将军，部落中未发现成年男子，都是些老弱妇孺。”
楚渊点头，示意士兵归队。
索尔多泰也看向这边，瞳孔稍稍放大，这些士兵手中的刀剑，并无沾染血迹。
他们也没从部落里面带走任何东西。
难道他们没有……
“索尔多泰是吧？”楚渊道。
“见过大将军。”
“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当真想要投降？考虑清楚了，我楚渊对背叛零容忍。若你投降了，还表里不一，届时你苍狼部落将不会再有一个活口，任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楚渊神色冷漠，声音充满了威胁。
索尔多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良久，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若是我们放下武器……”
楚渊笑而不语，眼中满是残忍。
索尔多泰咬牙，再次翻身下马，跪地：“苍狼部落，愿意归降。”
其身后的士兵纷纷翻身下马：“我等愿降，愿奉大将军为主！”
“好！”楚渊朗声，“既然你们愿意归降，那本将军就以你部落为名，封索尔多泰为苍狼大将，本将军准许你们一日的时间与家人道别，明日随我军出发，攻打王庭！”
“末将领命，谢大将军！”索尔多泰接受了楚渊的封赏任命。
他其实也猜到了，一旦向楚渊投降，就得将刀口指向草原上的其他部落了。
他们将要背叛草原，被草原人辱骂，可他们也想要活下去。
是可汗先抛弃了他们，抛弃了族人。
他们抛弃了他们，不承认他们是族人，那这还算得上是背叛么？
另寻新主也好，背叛草原也罢，只要能活下去。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是非对错，也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言说。
楚渊大军走了，索尔多泰目送楚渊大军离去，然后第一时间跑回了部落之中。
掀开门帘，看到里面妇人抱着孩子，还未从惊惧和不安之中回过神来，家里被翻找得乱糟糟的一通，倒是没有刻意的打砸损坏。
“他们已经走了，他们有没有伤害你们，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索尔多泰问。
妇人的衣服没有撕扯过的痕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抢走什么值钱的东西。
妇人看向索尔多泰，认真回忆，旋即摇了摇头：“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索尔多泰沉默了，眼神复杂，这个女人其实很美很美，是他们苍狼部落数一数二的美人，他的男人曾经是苍狼部落第一勇士，只不过已经战死了。
大夏的军队，没有侮辱这个女人？
他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在他们的理念里，战争胜利，就意味着女人和财宝是他们的战利品了。
很显然，楚渊大军，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部落的，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们事先也商议过，若是楚渊大军要求，希望女人们为了孩子们，能够牺牲自己……
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了，可只有孩子们能够活下去，部落才能延续下去。
女人们，也都同意了，可大夏的军队却没有这么去做！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