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英输了点葡萄糖，脸色确实好了许多。
秦芳菲也没让许知知做什么，她和江英福一左一右，舀了勺瘦肉粥让奶奶喝。
张文英叹口气道：“我看你们吃得也不多，就不要陪我这个老婆子熬了，你们没事的都先出去填饱肚子吧。”
她看了眼许知知，“特别是知知，你身子不一样，更是要多注意，不要把自己当别人看，我今天只是……”
她唏嘘一声，“我只是看老头子做手术，要提前几小时空腹，所以才陪着少吃了点，你们年轻人就不要我来操心了。”
江司辰反应很快地握住她的手，“奶奶，我会监督知知多吃的。”
许知知也乖乖巧巧道：“我知道了奶奶。”
张文英满意地喝了口瘦肉粥，要是平日她有心情，都要盯着许知知多吃。小女孩脸嫩嫩的刚长点肉，但比较起来还是算瘦的，可别跟她老婆子一饿，一下回到解放前。
她可是想清楚了，就算老头子身体不好，她也不能搞垮自己的身体，到时候两人一起躺床上算什么样！
那就更不能让其他人也陪着，她连声催了几句去吃饭，许知知乖乖回到她的房间。
其他人都聚集在奶奶那，显得她这边有些冷清，正适合大快朵颐。
鸡腿煎至金黄，又用大火收汁，表皮脆得能剥下来，露出里面肥硕的肌肉，许知知吞了吞口水。
木耳拌了葱泥，简单撒了生抽香醋，吃起来香脆爽口，和着瘦肉粥吃也大开胃口。
许知知一口气把烤红薯也吃完，才感觉肚子里有点饱。
她偷偷往隔壁奶奶房间瞧，看她也慢慢地喝进几碗，馒头做的有点多她吃不完，也就掰了半边。
她肚子一饱又坐不住，又嚷嚷着要去手术室，许知知回去多拿了毛毯，铺在椅子上让人坐。
还有不够的她又让护士多拿几张。
护士连争辩都没一句就下去办了。
几张毛毯算什么，她们院半壁江山都是江氏的。
江行洲困得要死，他强撑着睁眼，“堂嫂，你有房不睡，偏和我们挤，也真是够怪的。”
许知知抱着毛毯离他远一点，“爷爷再有几个小时就出来了，我等一会儿算什么？等他安全下来再去休息不也一样。”
江行洲撇撇嘴，他爷爷做手术时，都快近深夜了，要是顺利的话，等几个小时东方抽白，又是到第二天了。
他估摸以许知知的体力，怕是坚持不下来，可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才不会没趣地上去讨打。
江司辰在许知知旁边坐下，用毛毯给她裹了裹，声音温和道：“睡吧，如果爷爷出来了我会叫你的。”
许知知还想说，自己能坚持，可她灯光幽暗，等待的人都半阖着眼，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缓缓地她闭上眼。
她窝在江司辰怀里，融融得很暖和。
仿佛冬日雪天，围坐在火炉边的暖。
秦芳菲看她缩进江司辰怀里，小声道：“你把她抱进去吧，就算有你靠着，但坐椅子终究是不如床舒服。”
江司辰也正有此意，他道。
“妈你也进去休息一会儿吧，知知的房间还有个陪睡床，虽然有些小但躺上去眯一会儿，也比你一直守着强。”
秦芳菲摇头，“还是你去休息吧，我和你爸说好了，我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凌晨三点再把他叫醒。总要有一个人，看着手术室。”
若是有突发情况，这样也好寻人。
她也不打算让老妈一直守着，如果她真的困倦，到时候让江英福他们把她抬房里去就是了。
江司辰蹙眉，“妈，这些事有我和爸看着就是了，你何必一直撑着不睡觉？”
他看了眼时间，“现离凌晨三点也不远了，不过就一两小时，这里有我，你还是去睡吧。”
“况且，”他话音一转，“知知是个敏感的人，如果她睡着了的话，你再进去我怕吵醒她。”
秦芳菲知他不过是拿知知当借口，说来说去还是想让她休息。
可她还是摇头道：“不了，这点我撑得住，以前我也经常熬夜。”
外人总说他们大房占尽便宜，可作为大房难道没大房的职责吗？
就像现在老爷子做手术，他们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半步。
她低声道：“我困了，会自己找间房睡，这里的VIp病房，还空着那么多，用得着你瞎操心？你还是先把媳妇抱回去，要是让她夜里着凉了，我可拿你是问！”
江司辰脸色沉了沉，知道他妈不会答应他，怀里的许知知嘤咛一声，砸吧了下嘴巴换了个姿势，微微嘟起的脸在灯光下显出片玉色。
他哭笑不得，也就怀了宝宝的妈妈，才能睡得这么安然。
不过也好，他脸庞一柔，希望她一直这么安稳。
他朝秦芳菲点点头，轻轻抱起许知知，跨步到她的房间。
室里的床几乎有双人床那么大，摆饰都是些浅色系，粉的黄的淡青色，给人种温馨自然感，江司辰把她放到床上。
许知知一直做梦，梦到她啃鸡腿，结果她弟突然嗷呜一声跳出，叫道：“姐，我真是饿死了，都好久没吃鸡腿了，你快给我一支吧。”
说着他就扑上来。
不仅啃了她一支鸡腿，还把她全部鸡腿啃完了。
还叫嚷着让她多做几个。
她一下就吓醒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爸妈弟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梦到她。
她醒来发现手机在响，她揉揉困倦得眼睛去接电话，原来是大伯母打来的，只是她刚想接通那边又挂断了。
不过一会儿滴滴几声，大伯母给她微信发了张照片。
小心翼翼问道：“知知，照片里的人是你吧？他们网上那些说的，怎么说你要当江女郎，你不是还在上大学吗？”
她忧心忡忡道：“我昨天去学校找你，你同学都说你请假了，一直没有见到你，还说你认识些大人物，都有豪车来接你了。你跟大伯母说说，你是不是遇到些什么……”
她顿了下，“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