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掏出一个核桃塞进无齿嘴里，果然轻轻松松咬碎。
“有牙就是不一样，他好像胖了。”
无齿挺起胸膛，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腹肌，呆板的脸上硬生生让人能看出骄傲来。
研究员道：“体重增加了12kg，血液含氧量也增加了。无齿好像在完成什么过渡，而且昨晚睡眠监测有快速眼动，这意味他做梦了。只有脑组织正常的人类，才拥有做梦的能力。”
一整天过去，关于无齿的报告堆了厚厚一沓。所有结果都表明，无齿正在变化，短短一天的变化，比在安全区几个月都多。
带回来的另外两个丧尸，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
似乎一切突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研究人员觉得突然运气变好了，一头扎进实验室，加班加点做实验。
深夜，陪辰欣参观了一圈实验基地，把人送去休息的李舸匆匆赶过来。
“一定有什么是我们忽视的，元宵的身体没有出现异常，但另外两个丧尸和其他丧尸有很大区别，无齿也在变化。我们之前的研究认为，丧尸化是不可逆过程，只能改善，不能让机体重获新生。但是现在这个结论正在被推翻……”
“我们到底忽视了什么？”
宋瓷道：“那只小新被我注射过药剂，最开始就有反应，一直在发烧。你发现的那只，没有被注射过药剂……”她一顿，冲过去扒了丧尸的裤子，一个针眼明晃晃躺在屁股上。
用来注射的针头很大，直径接近两毫米，就算是正常人被打一针，一天过去都能看到针孔。丧尸新陈代谢已经低到几乎没有的程度，针孔更是明显。
“谁打的针？”宋瓷问。
“嗬嗬！”无齿指着自己，呆板僵硬的脸上竟透着几分骄傲。
“是那些肉的原因？”宋瓷猜测。
药剂都是日常使用的，之前没有明显效果，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些奇怪的肉。
胖子提着夜宵过来，听一群人趴在桌子上分析，放下夜宵默默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拿了个保鲜盒过来。
“剩下的肉，我看元宵爱吃，就留了一小块，想带回来看看是什么肉。你们一直在忙，我就先放冰柜里了。”
宋瓷已经拿起手术刀，准备开腹取样了，见状默默收回手术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齿揉揉自己的肚子，一脸无辜。
那块生肉被拿去检验，一群人趴在桌子上吃夜宵，各种数据堆在的桌子正中央，像一座小山。
三个小时后，检验结果出来。
“虽然结构松散，蛋白质变性，但可以确定……这是人肉 。”
满场寂静。
元旦直接抓起一旁啃大棒骨的元宵，把人按在腿上。
“吐出来，吐出来啊！”
元宵猝不及防，还真吐了一堆刚吃下去的夜宵，缓过一口气，直接一口咬在对方脖子上。
“阿巴阿巴！！！”
“冷静，淡定，这是实验室环境培养的人体组织，并不具有生命。和我们培养皿里的细胞区别不大。不过里面多了一些物质，与我们的药剂结合后，会产生预想不到的效果。”
研究员说完，元旦已经被咬了好几口。
“怎么不早说……”元旦欲哭无泪，说话大喘气，是会害死人的！
“还有一点，其实我们之前在无齿体内发现了这些物质，但当时没有分离出来，以为是污染物。”
实验室开始连轴转，发现元旦和元宵体内也存在类似物质，之前的实验体也有，只是表现形式不同，之前单纯只是以编号命名。
每个实验体都携带这些物质，实验人员判断这是遗传的问题。
现在有了新思路，才发现之前进入了误区。
“我们姑且把这个物质叫做感染源，元宵他们体内的感染源是一代，无齿体内的是二代，小新也是二代。
“有人在投喂丧尸二代感染源，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投毒。我们的药剂，误打误撞可以和第二代感染源产生化学反应。这导致感染者开始朝积极方向发展。”宋瓷道。
“之前无齿的临床表现一直不好，是因为他摄入的二代感染源较少，这次他吃多了，效果就出来了。我们的药剂对元宵基本没有作用，二代感染源对他也几乎没有作用，因此元宵几乎没有变化。
“这意味着一代感染者和二代感染者之间是有分野的，我们的研究需要更加细化。”
所有研究员看向她。
李舸忍住不住道：“你不是不进实验室吗？”
宋瓷进实验室的次数不多，元旦会经常去洗瓶子，宋瓷从来没有干过洗瓶子的事情。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推理。”宋瓷一脸严肃。
“……”
【宿主你这样真的很容易挨打，哈哈哈】难得自家宿主支棱起来，看到周围人的反应，001简直要笑疯。
【距离上次搞科研已经过去了二十个位面，宿主还记得细胞怎么染色吗？】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宋瓷发现，001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
“本来要给那个辰欣几天好日子的，现在不用了。”宋瓷手里一叠检验报告，里面有辰欣头发样本的结果。
“真是瞌睡来枕头。”
“阿巴阿巴。”元宵继续啃大骨头。
无齿也凑过去，跟着一起啃，自从有了牙，他迷之自信，走路腰板都是直的。
宋瓷去仓库翻出一堆东西，又搞了个炭盆。元宵见状把手里的大骨头凑过去，想要烤一烤。
“阿巴！”
“不是烤肉，是炮烙。”宋瓷把一个铁铲丢进在炭盆里，又放了几根铁棍。
“阿巴阿巴！”元宵对着炭盆流口水，跑去角落里抱了一根大红薯过来。
“阿巴！”
“听不懂，听不懂。”
“吃！吃！吃！”明明味觉不太行，也不知道元宵哪里来的这么大瘾。
宋瓷拿了几个红薯，去厨房洗干净丢进烤箱里。把元宵放在那里，让他盯着，转头继续去仓库忙碌。
炭盆，铁铲，铁架子……
蹲在老虎钳和修剪树木的园林剪刀旁边看了一会儿，她果断拿上。
“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元旦很好奇。
“准备审问，要把物件准备好，这样才显得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