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出门了。”
今生在门口穿着鞋。
客厅播着某个台的肥皂剧，人物的声音杂着安父的声音一起传过来。
“和小以一起去吗。”
“嗯。”
“那快些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安父乐呵呵地道。
“哦。”
爸爸你变了。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你前在我出门的时候，都叫我多加一件衣服的。
今生走到小区门口，一眼便看到了静静在那等候的季以。
少年穿着黑色长款的棉服，带着白色的口罩，露出一截鼻梁，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围着今生的那条白色围巾，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听了今生的话，换了件有拉链的衣服。
今天在下小雪。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漫天琼花飞舞。
周围空旷。
像是这一场雪只为他一人下。
今生戴的是同款黑色围巾。
女生走过去，季以是视线望着她渐近的身影。
琼华从天空自由落体下来，轻飘飘的，些许沾染到少年浓密卷翘的鸦黑睫毛上，细细碎碎的漂亮。
碎琼点缀着他的眸底。
一眨眼间，散落的玉白也仿若盛大。
少年颀皙如白宣的长指从长袖探出，扯住女生棉服的口袋，扬着温暖甜甜的笑。
“学姐。”
少年温软地唤她。
“嗯。”
今生满意地看着少年的穿着，她抬手把他颈部的围巾塞了塞更严实了点。
接着，今生往少年身边看了看，问道：“江齐松呢。”
“他有事。”
“这样啊……”
季以拉着女生棉服口袋的手微微缩紧，眼睫低垂而下，碎琼也款款而落。
“学姐好像很可惜的样子。”
“嗯。”
今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这样我就离自主脱贫又远了一步。”
季以沉默了一瞬，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我说过我会帮学姐的。”
少年乖乖软软地说。
今生沉思道：
“本来想借这个坑他一笔的，下次的话……”
季以没有任何犹豫：
“我帮学姐。”
今生踮脚，抬手忍不住揉一把他柔软微凉的头发。
“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那里的拌面很好吃！”
今生牵着少年便往早餐店的方向走。
季以在女生身后，慢着一步，他低眸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对方指尖的温度传到手心，一路蔓延五脏六腑，烫到了心底。
少年笑着，细碎微卷的栗褐色碎发拂过如画精致的眉心，那团散不去的懒倦在此刻被抑制不住的欢喜覆盖。
眼底的碎光比天空款款落下的雪花还要漂亮。
早餐店的店铺门外没有太多顾客，因为现在差十分钟到九点，不是在人满的那个时间段。
今生熟练地去到老板娘那。
“老板娘，两份拌面。”
“一份不加葱，加辣。”
今生问旁边的少年，
“季以，你呢。”
“一样。”
“老板娘，另一份也一样，都打包。”
“好嘞！”
老板娘抬头随意一瞥，扫过今生旁边站着的季以。
这人的眼睛还真怪好看的。
虽然没看到全貌，但仍然觉得那身气质样貌看过去比明星还要扎眼。
老板娘就多看了两眼季以。
三分钟后。
老板娘把盒子装好袋，说了句：“八块。”
季以微微俯身在女生耳边低语，那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打在脸颊处有些痒。
“学姐还在脱贫，我请吧。”
“我请你吃。”
虽然我也剩下不多了。
但你是帮我脱贫的人，只要有我一块吃，就有你一个塑料纸捡！
今生去外面找了个空位，用纸巾擦了擦椅子和桌子，虽然上面有遮挡物，可还是飘了些雪进来。
季以又从旁边的蓝色框子里拿了两瓶奶，扫了二维码付钱，提着塑料袋走向今生坐的位置。
“把你手给我。”
今生从口袋拿出了一盒药，药扭开盖子，那层膜还没撕过，显然是没有用过的。
今生撕开那层银泽的纸膜。
季以乖乖地把手伸过去。
今生早就认出这手是那次她偶然抬头看见的那双。
她借抹药之名，行自己的私心。
季以的手真的很好看，根根纤长漂亮，白如昆山的美玉，赏心悦目，指甲也被修剪的整洁干净。
女生温凉的手心覆盖在季以完好漂亮的四根长指上，自己的指腹和对方的相触。
“怎么好像严重了点。”
今生微微颦蹙着眉，看着那几道抓痕。
这天气本就寒，还加上伤，不容易好。
季以很喜欢对方专注看着自己的样子，那样让他感觉到对方眼底似乎是有他的影子的。
少年弯着唇，漂亮的眸子也适当地露出疑惑。
“不知道。”
今生挤了点药膏上去，指腹轻轻地抹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凉的药香。
“你每天抹两次。”
这药是今生从招财那要的。
伤了人，招财也知道自己这里吃亏，也没磨叽，痛痛快快地把药给了今生。
这药比外面药店的药效果自然会更好。
“好。”
季以把药接过，放进口袋。
指腹轻轻摩挲着药身，口罩下的笑意愈发地浓了。
今生把上面的那碗拌面放到自己的面前，打开，一阵香味扑鼻。接着用拆开的筷子用筷子的下半部分相互摩擦了两下。
开动。
—
解决完早餐，把奶喝干净。
今生准备去拿桌上的抽纸，唇边就已经有张干净的纸巾，轻轻地擦拭。
“唔……谢谢。”
“外面的纸巾不干净。”
这是季以自己备的。
少年柔软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纸巾碰到对方的唇角，像是有一小窜的电流沿着手指蔓延到全身。
少年因为吃拌面，口罩摘下来。
精致漂亮的容貌毫无保留的展现。
他低垂下眸，纤长卷密的睫毛颤了颤，柔软微卷的短发下的耳朵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他有点不自然地轻轻地咬着下唇。
或许是因为拌面里有放辣椒的原因，少年的唇瓣颜色有些艳丽，又是白皙的肤色，就显得更加夺目。
像极了雪中一抹绝艳的红。
今生觉得季以擦的有点磨磨蹭蹭的，还有点轻，就直接拿过，按照自己往日的力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