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在这边精心布局,纪金来和蒋睛怎能束手无策?
就在常委会结束后,纪金来回到办公室,“砰”一声,重重地关上门,然后,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抓起茶杯,仰起头,狠喝了一大口早就冰冷的茶水,那茶水顺着喉咙流下,也有部分顺着他衣服流动下。
但这,依然丝毫未能浇灭他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纪金来的脑海中,依然不断浮现出刚才常委会上路北方那义愤填膺的情形!路北方那挑战他权威的作派,不仅让他气愤。而最重要的,路北方所提议的事情,更像一颗炮弹,直直地朝着他轰来。
“娘的,路北方!你这该死的家伙,扶贫工作操心不完!还非得插手长江新港的事情,你这不是存心坏我的事吗!”纪金来嘴里咒骂着,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凌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他知道,路北方在今天这件事情上,不会轻易罢休,他肯定会穷尽办法,再推动事情发展!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省长乌尔青云,刘南凯,都在暗中支持他。
自己争取的这两天的缓冲时间,看似是拖延之计,实则不仅短暂,而且充满变数!一旦没有过硬的说辞,堵着路北方推动的长江新港重组停牌之口,那么,长江新港,还真面临停牌重组的可能。
可是若真走到那一步,说不定混血儿情人南宫悦儿,就会与自己翻脸!
那自己的名声、地位,就会瞬间崩塌!
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纪金来猛地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狠厉。
他必须要在这两天里采取行动,阻止路北方让长江新港停牌重组的想法。
或者,至少让自己后面的情人南宫悦儿,不因此事,而与自己翻脸。
纪金来坐在办公室焦躁不安,他很想抓起电话,与南宫悦儿通个电话,商议此事怎么办?但是,当他的手指颤抖着拨号码时,却一个激灵打住了。在此时,他知道,自己万万不能暴露与南宫悦儿的关系,甚至与蒋睛的关系。
因此,纪金来想了想,还是给蒋睛打了电话道:“蒋睛,你晚上联系下南宫悦儿,就说在老地方,咱们见个面,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蒋睛本想在电话中和纪金来多说几句,但是纪金来已经“啪”地挂断了电话。
……
这天晚上,低低的月光笼罩着杭城。
晚上十一点多了。
很多偏僻的街巷,路灯都关了。
一辆幽灵般的出租车,停在历城区天源大酒店后门。
纪金来穿一身便装,戴着帽子,在他熟人的引导下,进入了酒店电梯。
奢华套房内,水晶吊灯洒下昏黄暧昧的光。
映照在蒋睛和南宫悦儿的脸上!
两个女人,倒是早来了,此刻,都换了睡衣,千娇百媚。
“纪书记,您来了呀!”
“这么晚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甜言蜜语,在房内氤氲,勾勒出各怀心思的复杂神情。
纪金来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狠厉,直直地盯着南宫悦儿问道:“悦儿,你们那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只入股长江产业基金,弄点原始股份吗?这回,怎么突然在网上发声,想控制长江新港??”
南宫悦儿轻轻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
这女人,身轻体柔,她端着杯红酒,缓缓移步纪金来的身边,她当着蒋睛的面,一边将纪金来的手,放在自己最为突出的地方抚了抚,一边将杯子凑近纪金来,任他喝了口酒,然后,她的声音,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没错呀!纪书记,睛姐姐……事实上,这控制长江新港,就是我们的目标!哦,这当然不是我的目标,是我们上面提了这样的要求!不然,我们也不会就这事,在浙阳砸了上千亿了!!”
纪金来纵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在这女人嘴里,却认这消息,这让他心里还是接受不了!他一听,猛地一抬手,将南宫悦儿推着一个底朝天,红酒也摔在地毯上,纪金来怒指着这春光无限的女人,疯了似的道:“你们?蒋睛、南宫悦儿,你们,这是胡闹!……你们说,是不是因为这,你们才有预谋地接近我?是不是?”
蒋睛不敢出声。
坐在沙发一角,呆若木鸡。
南宫悦儿幽怨地从地上爬起来,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捡起红酒杯,放进垃圾桶,随后眼眶微微泛红,却故意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又夹杂着委屈和倔强:“纪书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接近你,一方面确实有公司层面的考量,可更多的,是我对你……对你有感情啊。不然,我才不会和睛姐姐,做你的情人的!好多超级富豪,都追过我的!”
纪金来听着这话,不仅没有高兴神色,相反觉得万分讽刺。
他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并抓起那烟灰缸,举在南宫悦儿的头顶,哆嗦道:
“感情?你们这是在玩我!还好意思说感情?现在,你们把老子当什么了,当成任你们摆弄的棋子吗?”纪金来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指着南宫悦儿,手在不停地颤抖,那手中的烟灰缸,就要在南宫悦儿的头上开花:“你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还说什么感情,全是骗人的鬼话!”
蒋睛见状,吓得脸色煞白。
她急忙上前拉住纪金来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说道:“纪书记,您先消消气,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对策。”
纪金来一把甩开蒋睛的手,怒吼道:“商量?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路北方那边步步紧逼,只给他两天时间!你不是不知道!”
南宫悦儿面对纪金来暴怒,以及持烟灰缸的威胁,她倒不慌不忙,神情淡定:“纪书记,你朝我吼,你就是揍我,杀了我!没有什么用的?我们的关系,还有我们三人的视频,都被我们老总拿去了!……而且,就这事,我想你作为一把手,你让那路北方滚蛋,不要再提重组停牌之事,不就行了嘛!”
纪金来听到南宫悦儿这番话,彻底崩溃了。
他手中的烟灰缸“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嘴里嘟囔着:“完了,全完了……”
蒋睛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试图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嘴里再道:“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们知不知道,我让路北方滚蛋?谈何容易?……他背后有那么多支持,乌尔青云、乌金敏、柯政、刘南凯、我拿什么去让他放弃?”
南宫悦儿整理了凌乱的发丝,从地上爬起来凑到纪金来身边,她蹲下身子,捧着纪金来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道:“老纪!您是一把手,权力在握。虽然路北方有支持者,但您也有您的手段啊!您可以给他使点绊子,让他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去管长江新港重组的事?也可以让手下出报告时,就说这浙阳轻轨,不适合与长江新港重组,这不就行了吗?如此简单之事,对您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