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抗日大队的营地,一片欢腾景象。
端午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他们带着胜利的喜悦凯旋而归。
队伍中,一车车缴获的武器装备在阳光下闪着光,各类枪支、轻重机枪、迫击炮都整齐的排列着。
而那一件件从小鬼子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则堆成了小山一般。
但最令人振奋的还是,这一战后,抗日大队带回了六七千的兵员补充。
当然了这六七千人不可能都分配到战斗部队去。
在这些人中有一些老弱病残,至少有一千多人。
但是这些人也都是一心想要加入抗日大队打鬼子的,端午也不能将其赶走,就只能将他们分配到了后勤去工作。
而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洗衣服,把那些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都洗了,然后将衣服上的破洞补上,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而剩下的四千八百人左右,则全部分配到了新兵中队,由李振山带领训练。
而刘金彪,陈玉山,以及几个潜伏进来的敌特渡边、铃木、仓井、加藤四人也都分到了新兵中队,
刘金彪因为作战勇敢、头脑灵活,被分了一个小班长,而渡边等人还有另外几个矿工,则都是刘金彪手下的大头兵。
分配完毕后,渡边有些不是滋味,他皱着眉头,小声抱怨道:“咱们可都是立了功的。就给了刘大哥一个班长,而其他兄弟,什么都没有。这也太不公平了。”
铃木、仓井等人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不满。
他们本以为立了功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然而不想此时,刘金彪却出人意料的拍了拍渡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我为了兄弟们都在一起,特意找大队长求来的。否则铃木,渡边你们就被分配到别的班当班长去了。到时候咱们兄弟就不能在一起了,那多没意思!”
渡边等人听了,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他们心中暗骂:“你个坑人的老六,早知道我们一定不结交你。”
但他们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
渡边等人虽然心里憋屈,可转念一想,能成功混进这抗日大队,也算是迈出了关键一步。
只要后续能顺利与“地狱蝶”,也就是李小莲接上头,那这暂时的委屈也算不得什么。
他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强压下心中的不满,默默盘算着如何在营地里尽快找到李小莲。
另一边,李小莲也在四处寻找着这几个潜伏进来的敌特。只是新兵人太多了,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所以就只能想其它的办法。
这时她想到了之前教扫盲班的事情,她觉得可以从这里做些文章。
于是她找到了马平安,故作认真的表情说道:“潘队长,我看咱们大队里老兵的文化课已经有了起色,新兵们也得跟上啊。给他们上上文化课,能让他们更快的成长起来,以后在战场上也能更好的理解与执行上级的命令。”
马平安心中明白李小莲的用意,嘴角微微上扬,点头说道:“小莲同志说得在理,新兵们确实需要学习。这事儿我支持,你看着安排就行。”
李小莲心中一喜,赶忙说道:“那就多谢潘队长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尽快把新兵的文化课开展起来。”
很快,李小莲开始在新兵中队挑选上课的学生。
她穿梭在中队的营地,目光在每一个新兵脸上扫过,寻找特高课潜伏进来的特务。
渡边等人她见过,只要这几个人出现在新兵中队中,她一定能认出他们。
而与此同时,渡边等人听闻要上文化课,心中也是一动,连忙去报名。
而且果然,他们看到了李小莲。
但是他们相互间都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只是报了名。
而刘金彪与陈玉山自然也跟着报了名。他们现在是渡边等人的好兄弟,连拉屎吃饭都一起去。
···········
夜幕悄然降临,营地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扫盲班的教室里也亮起了几盏煤油灯,昏黄的光在墙壁上跳跃着。
刘金彪、陈玉山像往常一样,紧紧跟在渡边、铃木、仓井等人身后,嘻嘻哈哈的走进了教室,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李小莲站在讲台上,面带微笑,开始讲解一些简单的字词和句子。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教室里回荡。可渡边等人哪有心思听课,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李小莲,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挠,急切的想着如何能与她单独搭上话。
趁着李小莲出了教室去上厕所的时候,渡边悄悄的也站了起身来,因为他知道,李小莲是故意出去的,就是为了制造两人接头的机会。
只是不想,他刚一起身,屁股还没离开凳子,陈玉山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柱子,你干啥去?”
渡边被这一拍吓得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我去撒泡尿。”
陈玉山咧嘴一笑,说道:“正好,我也去,一起。”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渡边往教室外走。
渡边心里那个气啊,可又不敢发作,毕竟两个人那可是铁哥们。
即便是演戏,此时也不能突然翻脸,那就太反常了,一定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的。
之前他就听说,在抗日大队里有侦查中队与情报科两个部门。
所以由此可见,抗日大队的保卫工作,到底有多么的严密。
于是渡边,就只能眼巴巴的跟着陈玉山走了。
等他们撒完尿回来,李小莲也已经回来了。
李小莲面无表情,显然是在气恼渡边太笨了,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有把握住。
渡边也很无奈,因为全程陈玉山都跟着他,就跟一个跟屁虫一样。
渡边现在这个毁啊,心道:当初我怎么就遇到这个年糕了呢?要是换一个人多好啊?
但是,却没有地方买后悔药去。而且也不能直接将陈玉山给杀了。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抗日大队内部死了人,那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是混入奸细了。
所以渡边此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