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两人双双收拾妥当。
衣冠楚楚，又面无表情地，面对面坐下。
两人眼光相触一瞬间，又各自快速闪开。
不自在极了。
社死现场。
“说吧，我需要一个解释。”
最后，还是施志杰忍不住，咬着牙开口，脸色青白。
这事儿，简直可以列入他三十年的人生之最。
最！
丢！！
脸！！！
如果不是此时穿上衣服，又变回一脸严肃端庄的女人，他确信是付琦芸本人没错。
他都要怀疑昨晚那个变态又力大无穷的疯女人，真是从哪座山里冒出来的吃人女妖精~
付琦芸咽了一口口水，垂眸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吗？”
施志杰鼻孔都变大了，喷着粗气。
“你、觉、得、我、会、信、吗？”
付琦芸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万分头疼！
但事已至此！
她还能说什么?
对方的确是……受害者。
“对不起！”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
施志杰：“……”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他深吸了几口气，看向对面的女人，见她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一个原本不应该跟他有交集的女人，此时，像一朵刚被滋润过的娇花。
眼角眉梢隐隐散发着一股子媚意。
真的像刚吸了人精血的那种女妖精……
勾得人移不开眼。
施志杰忍不住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可一想到被吸的那人，是自己……
施志杰狠狠甩了甩脑袋，把自己被强了这事，极力从脑海中抹出去。
然后认真想了想，这前后的事。
直接略过补偿的话题，问道，“那个酒，我也喝了，我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那问题只能出在你身上。”
“你昨晚吃了什么东西？或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你好好想一想~”
付琦芸也冷静下来，把昨晚经历的每一件事，都细细捋了一遍。
她确认昨晚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没有吃喝过任何会所里的食物。
就连那个迷药，也是她认知里的普通迷药。
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有问题……
她的瞳孔突然急速地一缩~
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她中迷药晕倒前，从那个男人脸上看到的奇怪笑容……
她立马站起身来。
“我要回警局一趟。”
施志杰也想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昨晚他被押送上警车时，看向付琦芸的那一眼，特别古怪。
“我跟你一起去。”
中午，两人同时出现在警局。
付琦芸跟领导申请，要单独见那个男人。
事关她的声誉，她还要求关掉监控。
领导看她脸色不好，皱眉问：“出什么事儿了？”
付琦芸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一点问题，需要单独问他。”
领导知道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想了想，同意了。
审讯室里。
男人被铐在特殊座椅上。
看见她进门的那一瞬间，眼光放浪又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
突然变态地笑了。
“昨晚，爽吗？”
“可惜……便宜了别人。”
付琦芸脸色特别难看，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是你！”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快说！”
“你说啊~”
“……”
一想到她昨晚经历的事情，付琦芸就没法冷静。
一脚又一脚，死命往他身上踹。
却怎么都无法消解她心中的怒火。
这种人渣、败类、社会的蛀虫……
就应该立马去死。
要是手上有一把刀，她恨不能直接捅过去。
“哈哈哈……”
男人似乎对她的暴力行为，一点也不反感，倒在地上，任她踹。
不仅不觉得疼，反而大笑出声。
甚至，还享受地哼出了声。
“嗯~~”
眼神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并开始喘粗气。
“嗯……哦……”
“踹得好，再踹我两脚……再重一点……”
付琦芸见他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有点崩溃。
“你这个死变态，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哈……”
男人笑得特别猖狂，“你都说我变态了，你说，我能对你做什么？”
他见女人一副遭受重大打击的样子，靠在墙壁上，盯着他的双眼，恨不能有飞刀射出来。
心里居然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女人，你是不是真忘了当年你做过的事？”
冷冽的声音，从他嘴里幽幽地冒出来。
付琦芸闻言，瞳孔一缩，看着那双带着刻骨仇恨的双眼。
阴冷又狠厉，就像躲在暗处的一条毒舌。
她脑中突然闪现出一双只存在于记忆中，充满邪气的双眼。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阿萝的阿哥——赤木。
但眼前之人，一张带着刀疤和烧灼痕迹的脸，扭曲又狰狞。
除了那双眼睛，其他地方跟记忆中赤木原本一张好看的脸蛋，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付琦芸崩溃地大喊。
“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毁了我全族，现在，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付琦芸的瞳孔，再次一缩，“你是赤木？……你没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突然想到，当年领队说事后清算时，人数跟她说的差了一个。
难道……
当年，赤木真的逃了？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赤木自嘲一笑，“这都是拜你所赐，还有我那个好妈妈所赐。”
“我是真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她看见我的第一眼，不是喜极而泣……她居然想杀了我……”
“哈哈哈，我的亲生母亲，居然要亲手毁了我……”
付琦芸怒斥，“你活该！你对你亲生母亲都能做下那等逆人伦的事，你难道不该死吗？”
“还有，你别把你们族人的死，怪到他人头上，就算我们不出手，你跟你阿爷阿爸，也不会让他们活的……”
“真正该死的，是你们！”
“够了！”赤木怒吼道，“我们一族的事，轮不到外人来评论。”
“你以为你们外界这些伪君子，能比我们高尚到哪儿去？”
两人都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对方，谁也不愿弱了气势。
半分钟后，赤木挑了挑眉，幸灾乐祸地挑衅道，“其实，昨晚，你刚潜到我们身边时，我就认出你来了。”
“虽然你的气质打扮，跟当年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