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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若水的脸皱成了一团,“这么多药我一个人可制不来,可我不好经常出府,你说怎么办?”

看着善若水因帮不上自己瞬间愁眉苦脸,魏不绪的心更加柔软了些,他柔声说道:

“我让长公主出面接你到长公主府住上一段时日可好?这样你就可以指导制药了。”

善若水有些犹豫。

魏不绪道:“长公主为人和善,她不会为难你。”

“可我最近还在研制新药,我不想中断,要是我在长公主府中制药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那我与她说,让她安排一个偏僻的院子给你住,就算有药味也影响不到她住的院子去。”

善若水这才应了。

魏不绪抬头看了下天色,再不回去城门都要关了。

“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善若水内心有些不舍,但她知道再不回去不行了,遂站起来道:“走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但温馨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魏不绪在离善府尚有百步距离的地方停下。他下了马,又将善若水接下马。

“我站在这里看你进去。”

善若水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递给魏不绪,“我走了。”

魏不绪点点头。

善若水走到善府大门时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向魏不绪,却见魏不绪正看着她,善若水的脸无端又热了起来。

直到善若水进了善府,魏不绪才将大氅穿上。他觉得今日的大氅格外滚烫,这种热一直蔓延进他心里。

……

善若水回府后,送来的晚食已冷了。

善若水看着桌上未动的饭食,道:“阿母你怎么不先吃?”

孔兰一边张罗碗箸准备吃饭一边问道:“你这一下午去哪了?都不说一声。”

善若水吱唔道:“就在附近和魏将军谈了些事情,他说我制的药效果很好,要大批量的药。”

“那你怎么制得过来?”

“所以我打算将药方给他。不过魏将军说就算有了药方也需要我指导制药,所以让我去长公主府住些日子,方便指导。”

“你要去长公主府住?”

“嗯,过几日长公主就会派人来接我。”

孔兰怔怔地没出声。

善若水以为孔兰不高兴,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就是去住一些日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孔兰摸了摸善若水的头:

“淼淼,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事情的发展过于迅捷。

今年年初时你我还在为一日三餐能吃上热饭绞尽脑汁,现在你竟然能让魏将军有求于你。

不过魏将军之前给了你那么多黄金,将药方给他也是应当。”

孔兰至今还不知道善若水在五年多前救过魏不绪的命。

善若水回想起事情的经过,她的日子得到改善是从魏不绪认出她开始的,这样说来,阿母被圣上封为孺人是不是也与魏不绪有关?

善若水决定下次与魏不绪见面要问清这件事。

……

原本善若水以为去长公主府怎么着也得几天后,谁知第二天午后长公主就派了人来接善若水。

长公主用的理由是她觉得善若水与她投缘、所以想让善若水陪她一段时间。

长公主开了口,荣和翁主无法拒绝,只能通知善若水。

幸亏孔兰昨日就将善若水的日常衣物整理好了,因此善若水才不至于乱了阵脚。

她收拾了十几卷正在研究的医药典籍和方便携带的杵臼、乳钵、药模子等制药工具,带着春芽出发了。

至于不方便携带的药刀、药辗、石磨、药锅、筛子、笸箩等,只能另买。

善若水走后,荣和翁主问她身边的奴婢:“大娘子带了些什么东西去长公主府?”

“春芽手上提着一个包裹,应该是日常换洗衣物,其他的就是几样制药工具和十几卷典籍。”

荣和翁主暗暗思量起来:善若水去长公主府还带着制药工具是什么意思?莫非她不是陪长公主的?

……

这次去长公主府善若水就没那么紧张了,她有心思欣赏起长公主府来。

长公主府占地面积很大,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样不缺,室内摆设物件也是富丽堂皇。从府邸的规模与布置看:圣上对长公主应该不错。

善若水随着长公主府的奴婢拜见长公主时,没想到魏不绪也在。

在长公主面前善若水不敢造次,目光并不敢看向魏不绪,而是规规矩矩向长公主行了礼才与魏不绪见礼。

长公主对善若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拘谨。”

虽然应了“是”,但善若水终是不敢随意。

长公主也知道善若水拘谨的原因,遂主动与她说话:“上次就想问你,你礼仪都没出错,是与何人所学?”

“是阿母教的。”

“你阿母教的?”

“是”,善若水不卑不亢答道:“阿母随父姓孔,祖籍鲁县,因战乱,外大父携全家逃至彭城安居,来都城前,我一直生活在彭城。”

鲁县可是孔圣人的故乡,善女娘的阿母又姓孔,不会与孔圣人有关系吧?

像是明白长公主想问什么,善若水已在为其解惑。

“外大父虽然姓孔,但并非圣人后人。只是我曾听外大父说起:在鲁县人人都知礼仪。而外大父在鲁县时也算薄有家财。”

听善若水如此坦然地叙说自己家世,长公主倒是有了几分唏嘘。

想她年少时还经常食不裹腹,如果不是圣上夺得了天下,她如今身世还不如眼前的善女娘。

这样想着,长公主对善若水真心和善了两分。

“你这次到我府中是有事情要做,平日就不用顾及我。你就住在之前你去过的那个海棠院,那里离侧门近,进出府很方便。

还有,子寰说你要研究药方,已经给你配了一套制药工具放在海棠院,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善若水应了。

魏不绪站起身道:“府中我熟,我带她去,等会还有些事情要与她商量。”

长公主想了想道:“也行。”

出了长公主院子后,善若水活泼了许多:

“我一直想问你,你与长公主是什么关系?上次她就答应替你约我,这次又答应你接我到府中住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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