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乐被她看得也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小姑娘难为情的摸了摸自己秀气的鼻尖。
龇牙一笑，“自从上次桑老师您救了我之后我就洗心革面决定好好学习了。”
她把头发染了回来，不再化浓妆，穿衣打扮也终于像个正常学生。
不仅外在改变了，就连心态也比从前稳定了许多。
方晓乐最近的绘画功底都与日俱增，连任教老师都夸赞她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
方父方母感激涕零，觉得这一切都是桑晚晚的功劳。
但是对方晓乐说，她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
她希望桑老师能回来继续教她们，虽然现在的老师也很不错……
桑晚晚把自己离职了的事告诉了她，方晓乐果然很失望的垂下了头颅，可怜兮兮的活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狗一样。
看得她心里一软，忍不住柔声安慰她道：“没关系啊，我辞职了你也一样可以把我当做你的老师，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真的吗？”
闻言，方晓乐惊喜万分地抬头看她。
这孩子真的太令人喜欢了，桑晚晚伸出一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是真的，咱们可以先加个微信怎么样？”
桑老师可真好看啊，像漫画上的仙女似的，能当她的学生真幸福。
微信啊！
那当然是必须加！
方晓乐立刻放下书包，手忙脚乱的从里面翻找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添加了桑老师的微信。
她还暗戳戳的给桑晚晚打了个备注【仙女老师~】
桑晚晚还得去找父亲一趟不能在这里多待，她劝说方晓乐也快去上课。
走之前，后者和她分享了一件趣事。
“桑老师，前几天校门口来了一对农村夫妻说要找周琦安那个渣男。”
“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季雪的父母，于是就把周家的地址告诉他们了，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说完这句话后方晓乐心里也是有点惴惴不安。
桑晚晚沉眉思索，她没想到季雪的父母还真找到学校来了，还好他们没有去打扰父亲。
“没事，晓乐。周家如何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你做得很好。”
方晓乐还以为自己会被桑老师骂一顿，她可是亲眼见到过桑晚晚之前有多喜欢那个渣男的。
幸好没有。
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方晓乐带着美好的心情蹦蹦跳跳的去上课。
桑晚晚也转身去了父亲的办公室。
桑锦明作为A大艺术系主任，有一个专属办公室。
她去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时间，桑父刚上完早上的两节课，这会正坐在办公室里泡茶。
“爸。”
听到女儿的声音桑父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发现真的是闺女之后他老人家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笑容。
“是晚晚啊，快进来坐。”
他一边说着，顺手给桑晚晚也倒了一杯茶。
桑晚晚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目光打量了一眼父亲的办公室。
之前她有空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这段时间她不再，办公室果然变得乱糟糟的。
什么颜料啊、画纸的全都胡乱丢在一旁，还有学生的作业之类。
桑晚晚轻笑一声，贴心地起身帮他收拾桌面，进行分类后再摆放好。
桑锦明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他闺女就是孝顺，每回来都会帮他干活。
可惜，这么好的闺女现在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晚晚别弄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咱爷俩坐下来好好喝个茶，那些东西我回头自己整理。”
桑晚晚淡笑着把学生的作业放到一堆，一边回答父亲的话道：“爸，没事的，我不累。”
好巧，一张小纸条从画卷里落了出来，上面白纸黑字的写了一行略显俏皮的话语，一看就是小女生的笔迹。
【你看我画得好吗，像不像你？】
末尾还附上了一个红色的小爱心。
桑晚晚拿着纸条的动作一顿，难道是哪个学生不小心交作业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夹到了画册里。
她没想太多，把纸条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这一切，桑锦明没看见，他想起闺女今天是来学校辞职的，以后他们父女俩想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晚晚你去找校长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那就好。对了，我上次听你说想把油画的笔触和质感糅合到国画里去，怎么样下笔有难度吗？”
提起绘画这方面的知识，他们父女俩可谓是志同道合。
“画了，我把画也带过来了，爸你要看一下吗？”
桑父顿时就来了兴趣。
“好啊。”
桑晚晚把自己带来的画放在空出来的桌面上，打开给他看。
桑父作为行家，看到这组画的第一眼就觉得惊喜。
“画图中的人物形象饱满，细节精致，明暗得对比和疏密的节奏都处理得非常棒，晚晚你又进步了。”
听着父亲对自己画作的夸奖，桑晚晚也露出了像小孩子一样欣喜的一面。
“真的吗父亲，你觉得我这次画的对比《敦煌》如何？”
《敦煌》是桑晚晚卖出去的一副作品，也是唯一一副。
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买家是谁。
不过桑晚晚很感激那位先生，是他给了自己继续画下去的动力。
要不是他买下自己的画作，也许桑晚晚真会在季雪和周琦安的故意打击下选择放弃。
“怎么说呢，《敦煌》是完完全全的国画形式，而《十二花神》是一次伟大的创新，各有千秋。”
“我也见过不少名家后期也采用了融贯中西的画法，但大多是山水花鸟画，在传统仕女图上反而太少。”
最后桑父还给了她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
她既然都选择创新了，人物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讲究一比一还原，不妨学习一下印象派的做法，在朦胧中寻求意境美。
桑父的话无疑打开了桑晚晚的思路，她脑袋里灵光一闪顿时知道自己的画欠缺在哪了。
“谢谢爸，我懂了。”
桑父一脸骄傲的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
“回去好好改，等下次确定了画稿之后，爸可以帮你引荐几个艺术界的老前辈，如果你能得到他们的认可，那你以后就不用愁了。”
桑晚晚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她知道父亲嘴里说的老前辈是谁。
季怀风，季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