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龙？”珩淞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不太理解摩拉克斯为什么喊她来。
其实因着从前的某段经历，她真不太喜欢龙族，若非摩拉克斯的龙身只是捏出来的化形，只怕珩淞早在刚见面时就离摩拉克斯远远的了。
“嗯？你是……”那个大概是龙的庞然大物开口说话，鲜少与人交流，上一次与人交流还是遇到发现了他的摩拉克斯时。
旁边头戴兜帽，鎏金色发尾穿过兜帽，在其身后白袍之上微微飘荡的男人为他做介绍，“若陀龙王，此为我之挚友，珩淞。”
“挚友？不是契约关系吗？”珩淞皱眉，“我记得我只答应了帮你看家。”
摩拉克斯听到珩淞否认自己是她的朋友，依旧是好脾气的样子笑笑，“虽只浅交数十载，但于我而言，珩淞小友早已是挚交。”
“说的比唱的好听。”珩淞小声嘀咕两句，又讨论回正事，“说吧，今日唤我来此，所为何事？”
见她不欲深究，摩拉克斯依旧是好脾气的模样，“今日请珩淞小友来此，是为了见证一份契约。”
摩拉克斯说完，珩淞眉头皱得更深，“你不就是契约之神吗？还用我来帮你见证？”
摩拉克斯轻笑，“正因我是契约之神，才需要一位足够分量之人来作为见证者，见证这份契约的落定。”
“多此一举……”珩淞语调里满是嫌弃。
身为契约之神，还是名声在外，即便是敌人都不得不承认在遵守契约这一点上，确实是极为严格的摩拉克斯，还用得着他人来作为见证者，确保他遵守契约？
本来没什么，但非得请她来做见证人，越看越觉得有鬼。
“罢了，都已经到这里了，也不缺这点时间，你们继续，我这个契约见证者只需要用眼睛看着就行。”说完就抱着手，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站着看向这边。
若陀龙王见状，很是疑惑地低头，看向比他小不少的摩拉克斯，自以为小声，其实在不大的山洞中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询问：“她是心情不好吗？”
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的满满不耐烦。
摩拉克斯微微摇头，替珩淞解释，“并非，只是珩淞小友性情如此，然其面上虽冷漠，实则内心良善，并无恶意。”
“你话有些多了，摩拉克斯。”珩淞抱臂冷哼，“看见龙这种生物，我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所以你们的契约快些签署，我还有事要做。”
若陀龙王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迁怒了，有些茫然，“是我的同族惹怒过你吗？”
珩淞：……
闭目，懒得理他。
关于珩淞此前的经历，摩拉克斯从那一位的口中听说过一些，对此能理解，因此他也只是笑了笑，“无碍，之后还有时间洽谈。”
若陀龙王看着这一神一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若有所思。
直率性子的他也没太在意，怎么想便也怎么说了，“能看出来，她确实跟你说的样子很像。外表冷漠，内心良善。而且，你们关系很好。”
单从珩淞明明是一副很不耐烦很不想说话的样子，但对摩拉克斯的话却句句有回应就能看出一二。
如果真的是冷漠到谁都不想理的样子，对摩拉克斯和他的话应该不会有半点反应，完全只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才对。
“我是善是恶，不需要你们评价。善也好，恶也罢，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复杂定义，只要此时的立场和利益相同即可。”
“恰好我现如今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而摩拉克斯又向我递出了橄榄枝，确认过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后，在这片土地短暂停留也无妨。这便是利益不冲突下的最优选，无关善恶人情。”
珩淞说完，睁开眼睛，扫了一眼这一神一龙，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所以你们完事了吗？再拖我可就先走了。”
若陀龙王沉默片刻，低头看向摩拉克斯：“……我发现我好像下定义下得太早了，能收回吗？”
这位珩淞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啊……她真的是善人吗？而且以珩淞对龙族的厌恶程度，不会在衡量得失后优先把他卖了吧？
就算现如今的珩淞打不过他，但有这么一位看他不顺眼的同伴，总觉得未来日子不会特别消停。
摩拉克斯轻咳一声：“不必收回，你的评价也不算错。”
珩淞：“啧，你们聊够了再喊我。”
说完就从洞口走出去了，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想停留的意思，可见是真的烦到了极点。
若陀龙王挠挠头，“她真的很讨厌龙族诶……”
摩拉克斯：“……她可能只是单纯嫌我们话太多了。”
而且还是在讨论她的话。
在普通人那里的表现应该是不好意思，但对珩淞来说，那就是不耐烦。
若陀龙王：“所以我们还要继续聊吗？”
摩拉克斯：“可以聊点别的，让珩淞小友先自己安静一会儿，不然……”
若陀龙王不解：“『不然』？”
摩拉克斯叹一口气，“不然，她可能会以为我们是在逗她玩。”
刚出去就把人叫回来，确实很像是在逗人玩。
若陀龙王：……
想了一下珩淞刚刚那个不耐的样子，若陀龙王不得不承认摩拉克斯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