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漩涡般的吸力骤然袭来，顾佳佳整个儿被卷进副本世界。
随后景色变换，她出现在某座山上。不远处有水泥铸砌的石阶，一层一层，很高，尽头孤零零地立了栋房子。
四周漆黑，整个世界像是被浓雾笼罩了起来。只有那房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指引她过去。
顾佳佳掏出手机，不出所料，没有信号。
天已经黑了，她不再踌躇，迈着步子登上石阶。
房子外有围墙，但年久失修，藤蔓爬满了快要坍塌的墙垣。
顾佳佳推开虚掩的院门，一股潮气迎面扑来。她屏了屏息，环顾四周。院子一侧堆有不少做墓碑的石料，而房子的门口聚了六七个人。
有的神色平静，有的情绪崩溃。
她眼睛一亮，看见了陈裆下……
的黑色超大羽绒服！
没想到跟这只崽进了同个副本！
顾佳佳喜出望外，小跑着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巧啊！”
陈裆下痛苦地捂住脸，“巧个屁，你个笨蛋！”
顾佳佳：“……”
这叙旧的说话方式。
她做错了什么？
之后又陆续进来几个人。
窃窃私语中，突然传来男人的咆哮：“这里是哪？你们是谁？！”
“狗屁非现实，我才不信！”咆哮的男人四五十岁，油光满面，脖上挂了根超粗的金链子，一看就是暴发户。
“你们别他妈地想骗我！”男人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不把我放了就等着坐牢吧！”
陈裆下微微偏了头，目光从眼角剜下来，不耐道：“报警？你手机有信号？”
“你——”被戳穿的中年男人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他，像是盯着头散漫的狮子，“放我走！”
他旁边那位瘦弱的女孩似乎是被吓到了，一个劲地抹眼泪。
剩下几个人，要么茫然，要么冷漠麻木。
染了一头黄毛的青年不屑道：“要走就走，废话那么多！”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真的没人拦，就头也不回地离开院子，钻进黑雾。
顾佳佳刚想感叹这人胆子大，可没到一分钟就传来了他的嚎叫。
“有鬼、有鬼啊！”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刚进院门就直接栽地上，晕了。
几人面面相觑。
“死不了的。”陈裆下似乎懒得开口，声音压在嗓子里，听起来含糊又有些不紧不慢。
“这里到底是哪儿，我好怕……”那个一直在哭的女孩，柔弱地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顾佳佳说：“放心，有概率活着回去的。”
“概率……”女孩僵了一下，之后哭地更厉害了，“会回不去？会死、死人？！”
顾佳佳点头：“别哭了，眼泪先留着点，还没到吓人的时候。”
女孩：“？？？”
她觉得这位不是在安慰人。
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着，顾佳佳轻描淡写：“没事的，有些鬼怪而已。”
女孩脚下一滑，差点也晕过去。
呜呜呜，妈妈救命。
陈裆下绕着院子观察了一圈回来，顾佳佳问：“这个中年男人怎么办？”
陈裆下动了动手腕，“我把他叫醒。”
顾佳佳：“？？？”
她眼睁睁看着陈裆下纨绔不羁地卷起袖口，对中年男人“啪啪啪”一顿狂揍。
后者痛地惊醒，看见陈裆下的第一句：“救、救命啊！大门牙在飞！”
顾佳佳盯着眼前黑不溜秋的玩意儿、闪闪发光的牙齿，那股笑憋地她脸都绿了。
“噗。”
陈裆下差点一撅，气死过去，“我踏马是！是人！什么叫大门牙在飞？！”
他一张一扬，大门牙飞地更厉害了。
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