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裆下一个劲地叫魂，“在仔，你在听吗？”
陈活在冷哼：“我不听那还是鬼接的？”
陈裆下秒怂：“哥。”
陈活在无语：“说人话。”
陈裆下打探消息：“嫂子问老大去哪儿了？”
“……嫂子？”陈活在一口盐汽水呛在喉咙里，“谁？”
“顾佳佳啊。”陈裆下说。
陈活在表情非常一言难尽。
陈裆下讪讪道：“干嘛不说话，牙疼啊？”
陈活在把手机丢到副驾驶，整个人向后靠上椅背，一副放弃弟弟的模样。如果陈裆下能看到他的表情，那就是大写的滚蛋。
可惜他看不到，一个劲地嚎：“老大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啊？我还怎么向嫂子交差？”
陈活在头疼，“陈裆下，你嘴欠闲得慌？”
陈裆下挑了一下眉，“噌”地坐直身体，“我想抱小老大，哥，要不你生一个给我抱抱？”
陈活在秒挂电话。
陈裆下：“……”
可能不是亲的。
顾佳佳一觉睡醒已经深夜三点了。
她翻着眼皮窝在床上，戳手机屏幕玩弱智小游戏。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手气很差，一玩一个死。
气地她开始大王巡山似得切换APP，最后，手指在微信图标上戳了戳。
某位被备注“债务招领处”的男人，从她醒来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顾佳佳点开朋友圈，随手一划拉，漫不经心地开始刷朋友圈。今晚她大赦天下，给所有人都点了赞。
点完以后，顾佳佳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胸口的位置缠着绷带，明明是很严重的枪伤，她却不觉得疼，可陈裆下叮嘱她不能拆，她只好乖乖听话。
房间的顶灯没开，只有床边的壁灯亮着，昏黄的暖光洒了一圈，她被笼罩着温暖的光晕中，发丝茸茸的。
顾佳佳从床上坐起，一条腿曲着，一条腿盘着，中间抱了个枕头。她窝着在那里，一手搭在膝盖上支着头，另一手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宽大的T恤睡衣前襟耷拉下来，露出瘦削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
刷了会手机，顾佳佳就看着阳台的某处虚空发呆。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的习惯，那是一种放松，放松地等着什么人。
直到手机从指尖滑落，顾佳佳才从怔愣中回过神，她抬起眼睫的一瞬间，眼底红红的。
尽管没有人看到，她还是匆匆垂下了眼。
深夜三点多。
她靠在床头，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那是种空落落的感觉。
腿盘地发麻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那边传来低沉喑哑的一声：“过家家？”
她反应了一会，盯着手机咕咕哝哝：“我打电话了？”
“不然是鬼给我打的？”眸色一凛，靳彦泽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和疏离。
“唔。”顾佳佳懵懵然地，“对不起，我可能不小心摁到了。”
“……”起身下床，靳彦泽矜贵兀傲地拉拢浴袍。
颀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御龙湾柔软的月光洒落在他肩头。
一如既往的英俊清贵。
“睡不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