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打到傍晚，顾佳佳明白了什么叫绝望。
她真的被纪芭揍了个半死。
身上几乎全都淤青。
顾佳佳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她喘了会息，又硬着头皮扑了上去。
虽然被揍地挺惨，但她不断吸取教训，记住了很多格斗技巧，直至能捕捉对方破绽。
最后那下，顾佳佳打碎了纪芭衣服口袋里的超厚老花镜，“咔嚓”一声。
实战训练终于停了下来。
纪芭动了动酸痛的手腕，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纤影，她微微眯了眯眼，“进步很快。”
顾佳佳先是一怔，之后天真烂漫地笑了笑，“明天再打一个下午吗？”
纪芭冷哼，翻着白眼望向碎了一地的镜片。
某罪魁祸首“emm”，纤细的手指习惯性地绕着头发转圈圈：“那个......先回去换衣服？然后......我陪你去眼镜店重新买一副？”
“哦，我要贵的，钱你掏。”
“好啊。”
司机送她们去了市中心。
帝都最奢华的大厦，上流社会的消费天堂，在灯红酒绿的霓虹下，有种璀璨到不真实的美。
纪芭用余光瞥了眼顾佳佳，她应该是累了，耷拉着脑袋靠在窗边，微卷的长发遍顺着恣意的夜风飞扬开来。
顾佳佳忽然问：“靳彦泽在我身上用了道具，对吗？”
她不傻，胸口的枪伤一夜间修复，连带着她掌心上的伤也愈合了，那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宾利缓缓减速，司机将车停靠在了奢侈品大厦的路边。
顾佳佳神思恍惚地推开门，走了下去。
纪芭从另一侧下来，目光越过车顶，凝视着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夜的帝都，闪烁着璀璨绚烂的灯光，稀稀落落地铺洒在顾佳佳纤弱的身上。
她仰头，静静看着这栋摩天大厦，又重复了一遍，“靳彦泽给我用了道具，是吗？”
纪芭败下阵来。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双眸碾过落寞又担忧的情绪，“老大他……确确实实给你用了道具。”
“是什么？”
“美人鱼的眼泪。”
“美人鱼的眼泪？”顾佳佳轻声嘟囔。
纪芭点头：“嗯，过了五个副本的奖励。”
“我、活在、裆下、老大，都过了五个本。”
“从卡尔卡松庄园出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的四滴美人鱼眼泪，救活了你。”
纤长卷翘的睫毛颤动着，带着些许茫然，顾佳佳问：“真的？”
“嗯，真的。”纪芭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佳佳说：“谢谢你们。”
纪芭笑笑：“你是老大带回来的，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因为求生欲。”
只是顾佳佳不知道。
靳彦泽也不会让她知道——
胸口的枪伤差点要了她的命，而那四滴美人鱼眼泪，只止了她的血，让她多活了几分钟。
配老花镜的时候，揍了一下午顾佳佳的纪芭，真的有些筋疲力尽。
最后小芭出来了。
销售员热情地忙前忙好，拿了好几副眼镜给她试，结果都不合适。
销售员终于忍不住：“您要怎样的眼镜？”
纪芭望着琳琅满目的柜台，结结巴巴：“我要、要一副老……老花镜。”
销售员听得又累又无奈，随便拿了个金色的眼镜框，说：“您试试这副？”
“唔……”纪芭懵懵然地接过，突然眼前一亮，“我戴这副最清楚！”
销售员嘴巴都抽了：“那个，对不起，我拿的是一副镜框。”
顾佳佳：“……”
纪芭智障后遗症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