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精神病院。
荒败、凄凉的大厅里漆黑一片，凉飕飕的风从后背吹过来，顾佳佳摸了摸鸡皮疙瘩。
她一走进来就觉得冷，冷地好像坠入冰窖似的。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快深夜十一点了。
某睡神的副本后遗症，进重症监护室一百零一次都不为过，她使劲扒着眼皮，瞪大她炯炯有神的卡姿兰眼珠。
“楚……楚炜承，鬼屋里安排吓人的道具和员工在哪啊？”杜嘉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
楚炜承居高临下地睨了顾佳佳一眼，勾着薄凉的嘴角对杜嘉琪说了一句：“你左边。”
“啊？”顾佳佳懵了。
杜嘉琪比她还懵：“啊？”
然后他向右向左转，就看见了顾佳佳水汪汪的大眼珠。
杜嘉琪面无表情地转回脑袋。
两秒后，反应过来的他，“草！眼珠子大的，我他妈以为鬼屋养了狮子！”
顾佳佳嘴巴都抽了。
“你不如说养了老虎，母的。”
“我、我……”杜嘉琪尴尬整张脸都红了，他挠了挠头，“对不起！”
顾佳佳还没开口，他又补了句：“你为什么眼睛那么大啊？你爸妈眼睛都大吗？”
顾佳佳摇头，“不是啊。”
“那是为什么？”杜嘉琪问。
“还用问？没看见我的手在扒吗？”
杜嘉琪：“……”是扒地挺起劲的。
顾佳佳侧过身，瞥了楚炜承一眼。
刚才杜嘉琪问被安排扮鬼吓人的员工在哪，楚炜承说在杜嘉琪左边，他骂她鬼呢。
顾佳佳不明白了：“先生，我有那么吓人？”
楚炜承面无表情：“是吓人。”
都说你是狮子了。
顾佳佳：“……”
她不知道她造了什么孽。
往门诊大厅深处走去，三个人看见了第一个员工。
她穿着阴森森的护士服，阴阳怪气地踮着脚站在那里，手里拎了只脑袋。
如果人数超过4人，在这里就会被硬性分组。现在她们一共三个人，在规定要求中。
诡异的护士放了一段小录像，阴沉灰暗的场景像老电影，上面还有很多雪花点，讲了废弃精神病院的历史。
然后护士发给三个人每人一只手电筒。
求生的必要道具。
从一开始的气氛酝酿，到老旧电影放映，还有幽灵写真，十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人忘记这里只是鬼屋。
杜嘉琪已经不自觉地入戏了，死死揪着楚炜承的衣袖，躲在他后面探头探脑。
和其他医院一样，鬼屋有门诊室、候诊室、手术室、中西药房、病房。
走廊是青白色的灯光，幽冷、凄凉，散落着乱七八糟东西。
顾佳佳捡起来看了眼，是病历单。
癌症晚期。
植物人。
白血病。
……
上面一张张照片全都是黑白的。
就好像，贴在坟头墓碑上的那种。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踩着泛黄的病历单，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间候诊室。
铁门上面有小半块玻璃，所以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办公桌、椅子、病床，染血的床单、暗红一片的绷带，还有细细碎碎的恶心东西。
几个人没作停留，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第二间的构造和第一间是一样的。
里面却更可怕。
皱巴巴的绷带上除了血，还有撕扯过的痕迹。
供病人作检查的病床上，床单被尖锐的指甲扯成了一道道裂痕。
那里发生过非常血腥、暴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