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佳顺着靳彦泽的视线看过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墙上的油画非常阴森。
那是艘破帆船，颠簸在漆黑诡谲的暴风雨里，明明是静态图，却令人毛骨悚然，因为它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巨浪吞噬。
那是种非常诡异的视觉冲击，尤其是帆船上的人。
靠在栏杆上的两个女人把上衣脱得精光，露出了布满青筋的**，看起来非常狰狞，还有暗红的血不断从上面滴下来。
像极了被什么折磨，但她们脸上更多的是惊恐，好像看到了非常恐怖、瘆人的东西。
顾佳佳认出来了，这两个女人就是她在找的女玩家！
而最靠近船尾的男人穿着黑色手工定制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有一搓头发黏在了额头上，下面是死灰、空洞的眼珠子。
这个男人是沈峰。
“他和她们怎么会在油画里？”从来没见过这么离奇的失踪方式，顾佳佳意识到不对劲。
靳彦泽只说了两个字，“死了。”
“死了？”靳彦泽的声音非常低沉，顾佳佳后背一阵发寒，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样冷沉的男人站在油画前，竟然脸色铁青。
心照不宣的默契，只一瞬间顾佳佳就明白了，就算是靳彦泽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死亡方式。
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
靳彦泽伸手，转了转冷光熠熠的腕表，而后侧过身看了顾佳佳一眼，“发现什么了吗？”
顾佳佳摇头，有些不确定地问：“油画上除了两个女玩家和沈峰，还有其他人，我们不认识的人，这算发现吗？”
“算，也不算。”靳彦泽说。
也许那些人本来就在油画里，又也许是死在薛定谔副本的玩家，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副本让人极思细恐。
顾佳佳突然意识到什么，“有玩家，也有画中人。”对，帆船上至少有一个人是画中人！
靳彦泽点头。
顾佳佳问：“是它把他们拖到油画里的吗？”
她有些不确定，是画中人真的有这个能力，还是沈峰和女白领们触发了死亡条件？
靳彦泽没有立刻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隐约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还听到了水流的声音，那是一种近乎粘稠的流动，就好像……一具具尸体泡发在海水里晃动……
顾佳佳第一反应是看向靳彦泽。
靳彦泽拧眉，迈开挺拔的长腿，转身挡在了顾佳佳面前，挡住了她看向油画的视线。
意识到不对劲，顾佳佳后背一阵发凉，“怎么了？油画有什么问题吗？”
靳彦泽压低声音：“画歪了。”
“歪了？”顾佳佳不解。
靳彦泽不再说什么，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门上，那里站着一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阴森的管家。
而那扇门，也歪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顾佳佳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管家时，心里突然一阵发毛。
管家站在那里笑，笑地非常诡异。
“有事？”靳彦泽拧眉，他向来能将情绪掩饰地很好，这次却是不悦地睨向管家，浑身散发的戾气让人胆寒。
“来请二位下楼用早膳。”管家说。
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