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闻笙自然不甘就此被他人掌控,任人摆布。当即就想凭借自身的气血之力挣开绳索的束缚。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哦?未曾想到燕道友还兼修了炼体功法,这一身的体魄与二、三级妖兽相比,亦不遑多让。”
“不过你也无需白费力气了,此‘缚妖索’乃是集多头七级妖兽的兽筋炼制而成。即便是八级大妖被其束缚,短时间内也难以挣脱。”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面对燕闻笙的怒喝,吴会的神色依旧沉稳,毫无恼怒之色。反而将已恢复真身的飞剑收入背后的剑鞘之中。
“我若想杀你,不过易如反掌。但家师有命,是请阁下前往做客,故而才留你一命。”
“你若依旧不识好歹,吴某大可只带你这口飞剑回去复命。”
燕闻笙经过一番挣扎,逐渐冷静下来,若不是对方施法将自己托起,恐怕他早已坠入下方的大海,成为众多低阶妖兽的腹中餐了。
“好了,随我返回「紫薇岛」吧。”
“「紫薇岛」?”
“那是云裳商盟的大本营,到了之后你自会明白。”
吴会并未解开燕闻笙身上的束缚,而是取出一艘飞舟,将其抛了上去,随即朝着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数月后,飞舟悄然抵达了一处辽阔的海域,此处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宛如置身于云海之中。
穿越层层云雾,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岛屿。
此岛正是云裳商盟的大本营——「紫薇岛」。
该岛三面环海,一侧峭壁高耸入云,宛如刀削斧劈。岛中群峰林立,灵泉飞瀑,云雾缥缈,宛如仙境。
沿岸分布着众多天然良港,百丈高的传送石柱镶嵌在山岩之间,隐隐有金纹流转,霞光映照水面。
空中飞舟穿梭,或载运灵材,或输送修士,自天际划过道道灵光,舟影络绎不绝,往来频繁。
岛上亭台楼阁密密麻麻,商铺、坊市、炼丹阁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灵气浓郁,人声嘈杂,仙乐飘飘,恰似修真界中的一座不夜城,繁荣异常。
然而,目睹这一切的燕闻笙却如坐针毡,他深知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局面。
云裳商盟能在短短一甲子内发展成如此庞大的势力,其商铺更是遍布整个乱星海!
其背后必定有大能修士支持!
果不其然,之后他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只见吴会带他进入某座山峰,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环形宫殿,而宫殿四周还有十八根百丈高的金色巨柱呈环状耸立其中!
这些金色巨柱皆是宝气四溢,金光夺目,无一不是顶级的成套法宝!
更为可怖的是,每根石柱之上皆有十八名身着金袍的修士正盘膝而坐,皆散发出元婴修士那骇人的威压!
即便燕闻笙阅历颇丰,也不禁心生寒意!
十八名元婴修士!即便是拍卖会,也未必能有如此众多的元婴修士参与……
这云裳商盟之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未几,二人便迈入环形宫殿,置身于一处素朴无华的大厅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黑袍、年约三十的俊逸公子。
此人相貌清秀,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内敛之气质。
沉静、和缓、不沾染一丝尘世气息!
眼前之人宛如一片浩渺无垠的大海,看似平静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波涛,一双眼眸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恰似与天地浑然一体。
此人便是这六十年来苦心孤诣,将云裳商盟发展壮大的无悔!
这六十载岁月,他并未依仗自身强横的修为去侵占他人的基业。反之,他却凭借自身的智慧与谋略,缔造了这辉煌的大商盟。
因常年经商,他亦借此消除了自身的暴戾之气,回归本心。可谓是臻至静定归真的至高心境。
“启禀师尊,弟子已将人送外号「一邪剑」的燕道友请来。”
无悔轻抿一口灵茶,神色沉稳地放下手中的玉简道。
“请?是你将人给擒来的吧?”
“此非我云裳商盟的待客之礼啊。”
吴会闻此,不由垂首……轻声道。
“这与我无关,是这家伙……不对,是这位燕道友负隅顽抗,弟子才不得已出手将其拿下。”
“是吗?竟然还被迫解开封印施展《天妖变》!莫非你还想引来蛟龙一族的追杀不成?!”
遭此一番斥责,吴会自是不敢再行辩驳,只是低着头缄默不语……
无悔见其流露出这般神情,也不再多言。随即轻拂袖袍,轻而易举地解开了燕闻笙身上的束缚。
“我这徒儿不擅斗法,出手有些不知轻重,倒是让小友受惊了。”
这句话传入燕闻笙耳中,实是颇为刺耳。
这吴会的肉身之强悍,几乎可与八级妖修媲美,自己可是一个照面便败下阵来。
不擅斗法?!简直是无稽之谈!
若对方不擅斗法,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这也仅是他心中的牢骚罢了,自是不敢与眼前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前辈直言。
不过如此一来,他也认清了现实,这种有师门长辈传授道统的修士,绝非一般散修可比。
单是那六十四张灵符所布下的符阵,就绝非他所能抗衡。而且对方显然仅发挥出灵符两三成的威能。
其中的诸般变化,更是他难以想象的!
“前辈言重了....”
将「他心通」修炼至极致的无悔,自然清楚他心中所想。然而,他并未太过在意,而是话锋一转。
“老夫听闻近年来有一名散修获得了一口可隐匿行踪的飞剑,连神识都无法探测。”
“而且凭借这口飞剑,轻易斩杀了多名同阶修士,闯出了「一邪剑」的偌大威名。”
“不知他们所指之人,是否就是小友?”
“前辈过奖了,晚辈这点微末道行,实在不值一提....”
“呵呵,小友言过了。老夫对这口所谓的「无形剑」稍有兴致,可否让老夫一解心中疑惑?”
其实自他被擒获那刻起,自己便已无拒绝对方的余地。而眼前之人的询问,也不过是场面之词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