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瓷收回目光，低头推了推恶魔牌碎片，这种姿势真的很不好。
而且天使虚影还在旁边。
恶魔却将她揽得更紧了，嫣红唇瓣微微凑近她的耳边，轻咬了一下她柔软的耳垂，紫眸有些挑衅地望了天使一眼，但天使始终眸光平静。
恶魔才不管那么多，听到她亲口说她在为先前说的话自责，还把自己藏起来，四舍五入就等于她为了自己没有理天使。
所以还是他更重要。
恶魔心里美滋滋的。
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天使如何和他一起背锅准备道歉的。
达成了共识之后迅速又瓦解开来，这不靠谱的联盟。
洛瓷见恶魔牌碎片缠着自己不放，还咬她耳朵，幽幽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恶魔角，还用了不小的力气，目光慢慢落在他的蝠翼上，翅膀也是同样的敏感，下次再扯那里。
她磨着牙道，“松开。”
恶魔被捏着恶魔角就像被扼住了要害一样，委委屈屈地松开她，眸光有些湿漉漉的，和被丢弃的小狗狗似的。
怎么性子变化那么大?
不过现在的局面可由不得她心软，她离开黑水晶棺，“以后不能随便抱我。”毕竟场面太尴尬了。
恶魔宛若遭了雷劈似的。
他小声嘟囔着，“你就是没有原谅我。”
就很像他对她当初说不能胡乱吸他血，所以她现在也不让抱。
不能随便抱……当初她整天和天使亲亲密密的，还给天使擦翅膀，第一次见面就不顾阳光对她的伤害去接住天使，其实让那家伙摔下去又不会怎么样。
此时的恶魔已经嫉妒到连自己的身体也不放过了。
他仿佛忘记了他们是一个身体。
恶魔心里不开心。
他要让她知道！
紫眸漾着满满的不虞，语气带着强硬，“我偏要！”但又想起之前险些被抛弃的惨状，声音又放软起来，“你可以随便吸我的血，好嘛。”
他的血能修复她的血脉缺陷呢。
不然她怎么突然就长大了。
洛瓷绷着脸，实力表示拒绝。
恶魔还想争辩什么，天使回到了体内，他控制着身体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对她浅笑道，“我们很快回来。”
天使……用恶魔的样子说话。
感觉有些奇怪……
……
恶魔不满，“你突然抢走身体控制权干嘛？”
仗着他失去了恶魔之心，实力下降，就随意抢走属于他的支配时间?
天使表现得很冷静，“她会不自在。”
恶魔没听明白，“什么？”
“她还没有接受我们这种状态，她不习惯，所以你不要让她困扰。”
恶魔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听了这话沉默下来。
也对，对她来说，其实就算他们是一个人，可他们彼此都知道各自的存在，也能看到和她发生的事，共享所有记忆，甚至还能同时出现。
她不习惯，心里还会觉得愧疚。
天使默默开口，“早点融合吧。”
恶魔这回没反对了。
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要融合，想的是如何驱逐天使。
现在只能融合了。
不然都不让抱。
他都等了几百年了，等的可不是她不愿意亲近的结局。
恶魔心里非常不高兴，早知道在遇到她以前就把天使驱逐出去了。
这样就没那么多麻烦事。
天使默默开口，“你想的我都知道。”
恶魔：“……”
……
恶魔很快就回来了。
他眸光望向她，主动讨好道，“你今天还没有吸我的血呢。”说着就扯开了衣领，露出了白皙脖颈。
洛瓷目光落在他脖子上，吸过血后就好像成瘾了似的，有些不舍得离开，甚至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她强行挪开了视线，呐呐道，“……可以用杯子装着吗？”
咬脖子好像太过于暧昧了。
如果真的只有一个人就还好……现在完全无法直视。
恶魔也没有勉强，割破了手腕装了一杯血，递到她面前，望着她喝完后，声音小小的，“我可以抱你吗？”
有些可怜兮兮的，刚刚失去了不少血，唇色都苍白了一些。
“……好。”
洛瓷还是心软了。
一边又觉得对碎片这么约束很抱歉，一边心里又很愧疚。
恶魔欣喜地抱住她，心里想着放低姿态果然有用，他又小声道，“你可以帮我揉翅膀吗？”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你以前都帮他揉过的。”
有些忿忿不平。
反正以后都要融合了，可他还没怎么和她相处过呢。
洛瓷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确实不太公平。
这样一想后，心里的负罪感莫名其妙地减轻了一些，她指了指床，“你去床上。”
恶魔在心里有些得意地向天使炫耀，但对方没有回复。
他坐在床上，颇为期待地等她给自己揉翅膀，眸光有些灼灼的。
这视线让她有些不自在，开口道，“你趴在床上。”
“……好叭。”趴就趴了。
恶魔有些温顺地趴在床上，蝠翼打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为自己谋取福利的时候，当然得温顺点。
洛瓷跪坐在一旁为恶魔认认真真地揉着翅膀，手指触碰到蝠翼的那一瞬，恶魔有些不适地颤动了一下，他没想到是这样的感觉……
翅膀比想象中的还要敏感。
但好像都没有之后折磨人，她的手滑过他蝠翼的骨节，翅膀忍不住蜷缩着，几乎在瞬间就想收回来。
恶魔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他好像想错了，翅膀是很亲密的地方，也是弱点，他以为让她揉翅膀感觉会很好，可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反而有点难受，一种无法得到纾解的难受。
不过他可是向天使挑衅过了，现在可不能出丑。
不过……他也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只是少了点什么。
翅膀揉到一半，洛瓷想起来她之前给天使揉翅膀是因为天使的翅膀麻了，是为了给她挡光才麻的，所以她理所应当给天使揉翅膀。
而现在恶魔牌碎片翅膀什么事也没有，她做什么要揉！
于是，她不干了。
恶魔好不容易习惯了揉翅膀这件事，结果她停了，有些难言的失落逐渐蔓延开来。
他坐在床上，默默望着她，朝她投来控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