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洋明发现了屋子里的人神情好像都不大对劲的样子，然后他便有些小心翼翼：“各位警官，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了……”
“没有，没有，十分感谢廖先生您今天的配合。”郑旭楠急忙做出了真诚的感谢，紧接着他有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便结束了这次的问询。
因为廖洋明还要忙于工作，所以半个来小时后，他就起身告辞了。郑旭楠和江沐也起身准备将他送到办公室外，就在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徐瑾却忽然出了声：“廖先生，不好意思，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您母亲是怎么受的伤？”
“额……她是从二楼摔下来的，当时参加养老院的活动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这档子意外，没办法，当时养老院也只是通知了我，现在只能呆在床上一辈子了，我们也只是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准备。”
“是的，我记得当时我在外地出差，还是莎莎那天去我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我母亲摔伤了，养老院打的120给送进了医院，现在就是躺在养老院度过余生。”廖洋明提到杜丽君，神情变得有些伤感：“我爸早在我妈出事之前就去世了，也不知是不是她伤心过度造成的神情恍惚……哎……”
“杜小姐经常去你家里？”徐瑾又问。
廖洋明想了想，回答：“也不算，当时她也已经高中毕业，但是和我母亲关系一直都还可以，只是偶尔会去家里坐坐，给我母亲买一些水果或者保健品之类的。”
徐瑾笑得十分的和蔼可亲：“谢谢廖先生的配合，还请您慢走。”
廖洋明今天被他们几个这般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然后在江沐和郑旭楠的陪同下出了门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咱们现在这公安局的办事态度都这么亲民吗，真是值得表扬，都像你们这样，还哪里有什么警民矛盾嘛……”
伴随着‘叮’的一声，应是电梯来了。
贺萧走到了她的身边，敲了敲她身前的桌面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你觉得杜丽君的事情和杜佳也有干系？”
“贺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徐瑾唇角微微翘起：“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可惜现阶段我们有的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贺萧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可惜’的样子，他向来都相信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你做过，必定留有痕迹。只是有些痕迹能够被人发现，有些不能。
徐瑾正欲开口，江沐和郑旭楠却回来了，二人见他们站在一处，就争前恐后的跑了过来。江沐不耐的伸手拍了一下郑旭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然后道：“贺老师，按照刚刚廖洋明所说的，这个杜佳真的是有相当大的嫌疑。只可惜现在杜民师怎么都找不到人影，不然没准从他的嘴里还能得到一些证词，杜佳是他的女儿，有没有问题他还能不知道？”
“瞎说……按照刚刚廖先生说的，杜佳自小就有虐杀小动物的习惯，江水村那些无故消失的猫猫狗狗没准都是她的手笔，杜民师能不知道她自己闺女是个什么德行？这样他都没有想过把杜佳送进正规的医疗机构进行心理干预治疗，而是选择隐瞒这么多年，你觉得他能把闺女的相关证据交给警方？我看不见得。”郑旭楠驳斥了他的观点，自己在那摇头晃脑：“我倒是建议，咱们继续从吴赫那边下功夫，用现在已知的这些时间线证据，慢慢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吴赫那面暂时估计不会有什么进展。”贺萧摇头：“还是要想办法找到杜民师，你们要注意廖洋明刚刚所说的话中的重点，杜佳刚到他们家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惧怕男性的应激反应。假设杜民师和她之间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父女关系，比如说杜佳曾经遭受过他的长期虐待，以此推断，杜民师会是那种拼命也要保全女儿的父亲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至于对方为什么一直不曾向外泄露杜佳与常人的不同之处，也好理解，他自己搞偷拍卖钱的那些烂账还害怕被杜佳翻出来呢不是？
“可是现在不是找不到杜民师吗？他要是真往哪一猫，十天半月不出门，咱们怎么找？”郑旭楠有些不服气：“农家乐老板那头只有熬得过他，没准他就精神恍惚的撂了呢？”
“老板不会撂。”徐瑾突然插话，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她咬了咬下唇，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开口：“我们都知道的，但凡这种两个人伙同作案的同伴关系都是异常亲密的，他们从最初的相互选择到共同经历多起犯罪的相互磨合，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感只会日渐加深。而且这种二人搭档关系的犯罪团伙，他们两个人的角色分工十分的明确，在地位上也会稍有区别，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是支配者，一个是服从者。”
“或许看到他们的性别，大多数人会下意识的把杜佳归类到弱势的那一方，且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成立的，那么两个人犯下第一宗案子的时候，杜佳还未成年。未成年人在我们的印象中似乎更容易受人掌控，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江沐和郑旭楠被她的快速的语速给说的一愣一愣的，而贺萧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他眼底隐藏着一丝丝笑意，稍微带了一些欣赏的意思。
“我记得第一次看到杜佳是在死者毛婷尸体在水塔被发现的那个时候，她站在杜民师的身后，因为离得太远，当时人又太多，所以我没能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不过这符合连环杀手喜欢亲临现场，反复回味作案过程以达到心理上的满足这一点。”
“紧接着咱们又去杜民师家中进行摸排，期间杜佳表现出了更加明显的不安的情绪，相信当时贺老师应该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