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依旧捂住脸，浑身轻轻颤抖着，显然无法接受。
小九皱眉，呵斥道：“我们来到佛界，听说有一个虚妄后，就先去灵山再来半区，耗费时间精力过来，不是来看你冷脸的！”
“小九！”
慕月摇头，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乱。
虚妄变成这样，肯定是遭逢大难了才会这样。
“你一开始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就不顾危险前去灵山，确定是你认识的虚妄后，就来了半区！
就算他发生过很多事情，人也变了，但也不至于连老友都不愿相见！”
“我...我...”
虚妄放下了捂脸的手，那双发红的眼睛，看得人心头发颤。
慕月瞪大了眼睛，“你...你的眼睛...”
血红色的瞳孔，诡异无比！
虚妄无奈的笑了笑，“看吧，连你也怕我这眼睛。”
“不，我不怕！”慕月摇头，“我只是心疼你，当初在我身边连杀鸡都不敢的人，怎么会以杀入道呢？”
虚妄浑身一颤，嘴瘪了瘪，挤出一抹苦笑，“形势所逼。”
“坐下说吧！虚妄！”
慕月放软了声音，然后朝冰凉的桌子走去。
“哎！”
虚妄叹了一口气，看了两眼小九，跟了上去。
“他是谁？”
“我儿子！”
“儿子！”虚妄脚步一顿，看向小九，“你成婚了！”
“没有！”
虚妄眨了眨眼，跟了上去，“那怎么还有儿子了！”
“不成婚也能有儿子，他叫小九，大名慕柏舟。”
慕月先坐了下来，一股寒意猛然席卷而来，但很快就被强劲的力量给消耗掉了！
虚妄不解的坐了下来，一抬手，一套茶具和冒着热气的茶壶就出现。
他拎起茶壶倒了三杯茶，“他真是你儿子？”
“嗯！不像吗？”
虚妄看了看两人，“像，那他爹是萧亦阳？”
“不是！”
“哦！”
慕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很好奇啊！”
“我还以为你会单身一辈子呢！”
“我和他爹也没有在一起，不过这个说来话长，说说你吧！
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挺好的啊！”
慕月无奈的笑了笑，“要是挺好的，刚才为什么跑？”
虚妄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你们既然是百晓生带来的，那应该知道我的一些事，我是以杀入道的！”
“知道！”
“我杀了上官家族一千零三十五人，上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下有襁褓中的婴儿，我一个都没有放过，以杀入道！”
“既能入道，也算是杀得好！”
虚妄眼眸闪烁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心狠手辣呢！”
慕月摇头，“我杀的人比你多得多，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在上官家都发生了什么事。”
虚妄眼眸沉了下来，“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见他如此，慕月叹了一口气，“行吧，不提就不提，不过我看你现在过得也很一般啊！”
“是挺一般的，但在半区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界，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愿意放弃这块地界跟我走吗？”
虚妄不解的看着慕月，“跟你回仙界？”
“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飞升后来佛界，但在仙界我要什么有什么，你若是去了，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地界，你可愿意？”
虚妄没有说话，只是给慕月和小九添了茶。
“你不愿意？”
小九开了口，虚妄看向他，“不是不愿意，而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到了仙界，怕是会...”
他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意思很明显。
他以杀入道身上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意，很容易引起恐慌的！
而且，他习惯了在佛界生活，要是到了仙界不习惯怎么办？
总不能再回来吧！
“只要你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若是不喜欢仙界的尔虞我诈，也可以去青丘。
我爹是青丘狐王，给你划块地还是可以的！”
见小九这样说，虚妄笑了笑，“谢谢，不过还是容我考虑考虑。
不过你爹应该长得很好看吧！”
小九眨了眨眼，“我爹的确长得不错。”
狐族样貌本就比人类的漂亮，九尾狐一族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是他爹一心放在娘身上，早就有无数女子前赴后继了！
“怪不得，慕月在下界的时候，就喜欢美男子！”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慕月一脸震惊的看着虚妄，虚妄笑了笑，“当然有了，你要是遇见好看的人，会多看两眼，要是一般的，扫一眼就不会再回头看了！
当初你愿意收留我，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呵呵！”慕月翻了一个白眼，“当初收留你是因为你师傅，而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我倒是觉得你喜欢漂亮的人！”
小九开口附和了一句，慕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算了，不与你们争辩，美人谁不喜欢多看两眼？
你不喜欢？
还是你不喜欢？”
两人都没有否认，也因为这个话题，拉近了不少距离。
比起活了的这么多年，虚妄和慕月终究没有在一起生活多久。
也只是几十分之一。
而且如今两人区别甚大，有距离也很正常。
不过现在看来，两人都没有变，自然还能再靠近，再做朋友了！
他们闲聊着，说着分开后的那些年发生过的事。
慕月提到了被人追杀，流落四处，又提到了认识少卿等人，又提到了妖族和魔族的那一次大战...
而虚妄提了他杀了上官家族的人，之后四处躲避，已杀入道飞升后的事。
若是飞升到仙界也就罢了，偏偏他飞升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来了佛界。
佛界，可是戒杀生的！
他这样一个大杀器，自然受到了排挤。
不服，反抗，被打压，无奈之下来了半区。
反正，都挺难的！
但再难都坚持过来了，以后只会更好，也只能更好！
“对了虚妄，你是在慕希之后飞升的，我师姐师兄他们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慕希之后，就没有白阳宗的人飞升了？
你可知道原因？”
虚妄眼眸微微闪烁了，“白阳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