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真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松了手把冯澄澄给放了下来。
“咳咳咳……”冯澄澄猛咳几声，一恢复力气就扑过去，对着白溯真就拳打脚踢，骂着，“真是养了头白眼狼，不交房租就算了，还想掐死我！”
白溯真拎起她的衣服，把她吊在空中，任由她拳打脚踢却够不着他。
“说的是什么话？我连法海都没见过，而且我干了什么，把他的紫金钵盂拿去种树啊，他要是见到我，不是比你更想杀了我？”
白溯真想了想，确实有道理。一个快被自己掐死的人，还在惦记自己的房租，这种人肯定不会放弃摇钱树，冯澄澄的可信度+10。
“只是你说的着实奇怪。”白溯真看冯澄澄打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这才把她给放下来。“你说这地下有水，我却根本没看到。”
“你懂不懂生物啊？生态圈你造吗？”冯澄澄终于找到比自己成绩还差的人了，终于是平复了心情插着腰嘲笑，“你这个没文化的，连地下水都不知道吧？地下深处都是有水的！你没砸出来，要么是因为你姿势不对，要么就是你砸浅了！”
“那你来？”白溯真沉下脸，瞥了她一眼。
“em……”某人脑袋一缩，“明天吧，明天吧，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来看看月亮……”
一抬头除了黑漆漆的天空，啥也没有。
“奇了怪了，刚才还霹雷啊搞幻象的，这会连颗星星都看不到。”只好尴尬地用抱怨掩饰自己的心虚……
自己这力量和白溯真自然不能相比，自己可是用文法功砸了好久才砸出来的。
“处在法阵之中，当然看不到真实的天空……”白溯真给了冯澄澄一对白眼，“你才是没文化的。”
“你……”冯澄澄又被噎了一下，非是要跟白溯真杠上了，“你放出神识去，从我爬出来的那个洞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水！”
白溯真挑了挑眉，无动于衷。
“要是没有水，我跟你信！”冯澄澄又放出厥词，这次却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白溯真突然邪笑了一下，笑得冯澄澄心慌，结结巴巴地问他，“怎、怎……怎么了？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以前女人非要跟一个男人姓，那就是在求婚……”白溯真又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让冯澄澄右眼都跳了三跳。
“赶紧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整以前那一套了！”冯澄澄别过脸去，这家伙，笑起来怎么这么……风华绝代……九千啊，这里有条蛇对我放电，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打死他？
白溯真只觉得有趣，刚才生气的情绪完全平复了下来，他还真的放出了神识去探寻冯澄澄钻出来的那个洞。
这一探寻下去，白溯真瞬间变了脸色。
“真的有水！”白溯真抿紧薄唇，不可置信地说出来。
他又探了探自己砸出来的洞的深度，明显是足够了，可是自己砸出来的洞却没有一丁点水。
他忽的看向冯澄澄，而冯澄澄正得意洋洋地回瞪他，“怎么样，我没说谎吧，快跟我道歉！”
不蒸馒头蒸口气，自己能随便被冤枉吗？
“这不可能……”白溯真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靠，让你道个歉就这么难？”冯澄澄捋了捋裹在身上的外套，做出要打架的气势。
“不是……”白溯真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这低层的水，但从你这洞里就能感受到？”
“我想我知道答案……”冯澄澄想了想，开口说着，“这样吧，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告诉你。”
白溯真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问，“怎么道歉？”
“这还用问？你没道过歉？”
“没有。”干脆利落。
冯澄澄简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了，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活了几千年还沉浸在过去的白溯真，真的是一种特殊的外星人啊……冯澄澄觉得自己就跟教小朋友一样，放软了语气说着，“就是简简单单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就算了，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开不了口，用你那双球鞋赔给我，我也会大发慈悲地原谅你刚才对我的不信任甚至想杀了我的冲动的……”
冯澄澄说得义正言辞，眼睛却还是偷偷瞟着白溯真的脚，想着白溯真这么别扭的人，肯定不好意思开口说对不起吧……于是乎，那双露出了鞋尖的鞋，似乎已经长出了小手，正在朝着她挥手……
“对不起。”谁知道白溯真立马就干脆利索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冯澄澄看见那双小手不见了，鞋尖瞬间变成了鞋屁股，立马背离她远去了……
冯澄澄目瞪口呆地转移到白溯真的面瘫脸上，大哥，套路不是这么玩的吧，你这样真的是一点占便宜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白溯真压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催促她，“快说。”
“……”冯澄澄哭丧着脸，这什么道歉啊，她怎么心里更难过了？但碍于某人越来越低的气压，还是解释着，“我这个身体是有点特殊，总会发生一些我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我是莫名其妙进了结界，莫名其妙从洞里出来，又莫名其妙从土里钻出来……当然你也说了，这是在阵法之中，据我所知呢，结界也是阵法的一种，而阵法的布局往往和地理位置是关系密切的，有人在这里部下阵法，肯定就是为了藏起什么……”
白溯真听着她的话，却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直截了当地说。”
“哎呀，就是说这里肯定是法海部下的阵法，很有可能呢，就是把这底下的小青给藏起来嘛！然后我是一个例外，身体还很特殊，所以无意中进入了阵法，触动了机关，还有可能已经改变了阵法，导致你不能办到的事情我办到了嘛！”冯澄澄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给说出来，从最简单的逻辑上来说，这种解释是最行的通的了，不然她还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
她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因为自己身体的特殊，只有跟唐僧取经似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活下去，人生，怎么这么残忍！